七十、情緣(第2/4 頁)
忍住不發作了。
子初這孩子倒是一點沒脾氣,不亢不卑,也不反抗,可能是從小就沒接受過什麼善意,打罵凌辱對他來說都習以為常了。
他隨意抹了抹淋在身上的湯藥,轉身在他帶來的托盤上翻找,過了一會兒,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過來給孫一勝上藥,動作輕柔仔細,不帶一點兒情緒,孫一勝在旁疼得齜牙咧嘴。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饒是無賴如孫一勝,面對子初這樣逆來順受的性子,也沒辦法太無理取鬧了。
“誒,我說,”夜漓忍不住出言諷刺:“你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整天嘰嘰歪歪的,你腿沒了是子初的責任嗎?別自己有氣,就要讓別人也不好過...”
“滾!”孫一勝怒火中燒,歇斯底里地喊:“都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自生自滅去吧!”夜漓的嘴毒可真是天生的,又或許是受了洛梓奕的影響,反正就是不一般,吵架沒輸過的那種。
鶴青怕夜漓和孫一勝再起爭執,他兩都是病號,未免他們起衝突,傷上加傷,急忙將她跟子初帶離。
原來外宅到國師府真的有捷徑可走,中庭西側有一個暗門,其實也不十分隱蔽,只要留心的話都是能找到的,子初說在外宅建造之初,這個門就是為了兩府通行方便用的,後來外宅慢慢被用來接待外客,出於安全考慮,才不公開這個出入口的,但事實上國師府的老僕很多人都知道。
子初回到住處,換了一身衣服,穿著一件青灰色的罩衣出來,看上去溫文爾雅,素淨得體,哪有一點奴隸的樣子,夜漓瞧著不免又是一番嘆息。
她問子初:“孫一勝這樣對你,你不生氣嗎?”
子初溫良地笑道:“有何可生氣的,小人雖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識幾個字,但國師大人常常同我說,休怨我不如人,不如我者尚眾,這世上本就是不公平之事居多,若我有什麼不滿,便須勤勉努力改變這世道,抱怨、生氣又有什麼用呢?若是無力改變,至少也不能為外界所影響,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只要清清白白地活著,就沒什麼抬不起頭的。”
夜漓沒想他小小年紀,竟有這番體會,普通人活了一輩子尚且想不明白,實屬不易,可算得上是通透。
畢竟沒有人說得清楚,為什麼有的時候人的尊嚴一文不值,有的時候卻又千金不換。
夜漓這幾日心裡亂得很,眼前局勢不明朗,理不出半點頭緒,她每天在別院,百無聊賴地看著子初忙進忙出,不是去照顧傷員,就是伺候府裡的那些“大人”,而她就坐在石凳上嗑瓜子,瓜子殼吐一地,子初好脾氣地給掃了,過一會又是一地...
鶴青也甚為悠閒,坐在夜漓身邊泡著茶,死死盯著不讓她出門,說這一次非得等她身子大好了才能出去,夜漓哪裡閒得住,但轉念一想,鶴青受傷也很重,不能讓他陪自己出去冒險。
行吧,那就都養養吧。
她想在國師府內打探訊息,輔官等府內之人又被衛雲長看得死死的,一言一行均在他的監視之下,只得作罷。
這日瓜子嗑得無聊了,夜漓又跑去子初的屋子,子初正在清洗自己的衣物,見夜漓來,便給她取了些茶點零嘴吃。
夜漓也不客氣,接過來大啖,隨口問他:“今天不用去孫一勝那兒了?”
子初淡淡地笑道:“去過了。”
夜漓看著他手中清洗的衣物,明白那不知好歹的孫一勝又胡亂發脾氣了。
子初不提,夜漓也就不再問了,她這幾日想來想去,還是疑心國師,於是問他:“誒,對了,你可知國師在北岐國為何不受待見?”
朝堂的事子初可能不清楚,但以他和國師的關係,這點緣故總是能知道的吧。
子初一愣,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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