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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茴~~~”

我一邊沿著掛滿鏽的銅欄杆走著，一邊專心的喊著鸞茴的名字，這時，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被扔了出來，還沒待我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就有一雙蒼白的手忽然從欄杆裡伸出來，突兀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枯槁而泛青的手指彎曲著，像一隻貓看準了老鼠，想要玩弄它，虐殺它！

“啊~~~~~”我看著那雙手大叫起來，聲音第一次那麼洪亮。

“哈哈哈！！我殺了你！哈哈哈！！”那雙手的主人聽見我的大叫，十分滿意的狂笑起來。我調整好呼吸，這才敢看他，可還是忍不住全身發抖。

裡面的男人雙眼圓睜著，瞳孔中氾濫著血光，唇間卻一片蒼白，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原來的長相已經無法猜測，只有從右眼瞼一直蔓延到鎖骨的疤痕，宛如一條毒蛇匍匐在他蒼白的面板上，為他略顯單薄的身體平添一抹血腥。

“大膽！竟敢冒犯皇后娘娘！小心送掉你這半條命！”清濯第一次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喝道，福嬤嬤見我怕得緊也悄悄“瞬移”到了我的前面擋住了我。不用懷疑，是瞬移。

“皇后？呵呵，你的血一定很美味！哈哈！”那人抓著欄杆大叫著，我忽然感覺心裡的氣大過了怕，忍不住從福嬤嬤身後冒出頭來。喊道：“你以為你是蚊子麼？我的血吸了也不怕消化不了，到時候鬧肚子，拉死你！”

“……”被眾人眼神膜拜中。

“哈哈哈！！”那人又大笑起來，聲音粗獷豪邁，卻仿似指點江山，“哈哈哈！你記住！若我冼殃有見天日的那日，我第一個就去吸你的血！哈哈哈！”

“你先準備好夜壺再來吧！哼！”

“那個……娘娘。”福嬤嬤小心的回過頭，道：“這個可是殺人犯……”

“呃……”

“哈哈哈！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是殺人犯？哈哈！對！我是殺了人！他該死！該死！背叛我的人就該死！”

那人瞪圓了血紅的雙眼，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我忽然感覺他很可憐，被人揹叛很痛苦吧？就像被神拋棄的子民，像被母親拋棄的孩子。這麼說，他殺掉的一定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重要到忍受不了那人的背叛，以至於殺人飲血，同歸於盡。“想哭就哭吧。”

那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臉上一閃而逝的是不是迷茫，是不是痛苦，是不是淚？

第十三章　情難守相忘江湖

那個叫冼殃的男人就那樣沒了聲息，抓著欄杆的手微微的發著抖。

“呃……我的意思是……你想笑也可以笑，我是講人權的……”

“呵呵……呵呵呵……”

“你也太聽話了吧……”我往福嬤嬤身後縮了縮，變態還是離遠點好。

那人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深深地黑暗中走去，當他的身影伴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消失的時候，我忽然開始想象他原來的樣子究竟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娘娘！”

“恩？……哦，走吧，去找鸞茴。”我最後望了一眼眼前暈不開的黑暗，轉身離開。

一間接一間的找，發現原來這裡只關了冼殃和鸞茴，而當我在最後一間牢房裡見到鸞茴的時候，我幾乎哭了出來。

他坐在滿是水漬的地上，一隻手被鎖鏈固定在牆上，頭髮披散著，青色的長衫因為潮溼而溫順的貼在身上，整個人蒼白的像要透明瞭一樣。儘管如此，他看上去還是那樣的悠閒自得，逍遙神仙一般。

“你來了。”他像平常一樣翹起嘴角跟我打招呼，身子卻往牢裡側了側，看到我的一副苦瓜臉，又忍不住笑起來。

“你傻啦？死不承認你不會麼？逃跑你不會麼？”我趕緊扯下自己的披風，試著往鸞茴身上扔，奈何總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