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玫瑰-雪停(第2/3 頁)
貴的。”左競晃晃手機,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放心,這頓我請,當然了,你也別替我省錢,一定要好一點的餐廳,越貴越好。”
任遇不明白左競,卻在他一臉浪笑的時候注意到他的頭髮,掀上去的劉海是用心抓過的,有髮膠的痕跡,眼珠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冰藍色。那時彩瞳片流行起來,左競是步入了潮流,配上橫須賀夾克,一整個不良少年。
任遇吸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左競這幅孔雀開屏的架勢是為哪般,最終,還是挑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韓式烤肉,晚飯時間,客人不少,有學生也有附近公司來聚餐的人。任遇和左競剛在二樓坐下,左競接了個電話,然後匆匆下了樓。
一個人下樓,兩個人回來。
任遇看見左競十分狗腿地跟在一個女生身邊,幫忙拎包。
他站了起來,未曾開口,只覺得眼熟。
“你好任遇。”
女生一頭銀色短髮,乾淨利落,左眉上打了一顆眉釘,隨著她打招呼的笑容和挑眉動作,在燈光下閃著金屬的銀光。
“不認識我啦?我徐縈啊。”
任遇有點怔愣,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把眼前這個酷酷的少女和領操臺上習慣扎丸子頭的女生在腦海裡合二為一。
“你別管他,他不認識你,高中三年他把誰放眼裡啊。”左競幫徐縈拉開椅子,還十分體貼地把提前晾好的大麥茶往徐縈身邊挪了挪。
“怎麼說話。”徐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遮住下巴,眨著一雙烏蒙的眼衝任遇樂:“真不認識我啊?你見我不眼熟?”
任遇當然認識眼熟徐縈,卻是因為左競在他耳朵邊喋喋不休了好幾年,徐縈這樣,徐縈那樣,想不眼熟都難。
徐縈放下杯子又說:“也正常,擱半年前我也不長這樣。”
她轉頭的時候,任遇看見徐縈耳後到脖頸那裡有一塊紋身圖案從衣領裡蜿蜒上來,貌似是浮世繪的一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脫下高中校服的那一刻,是人生中第一次包涵重大意義的成長。
十八九歲的年紀,被賦予從未有過的自由,這種自由以“選擇”的方式呈現出來,你可以選擇自己的作息,裝扮,愛好,社交,把你身體裡的骨骼和血肉以自己滿意的模樣重新排列組合,組成一個新的你。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大家變化都很大。
後來有個機會,左競悄悄告訴任遇,徐縈的原生家庭存在一些問題,父母對她的掌控已經到了極端可怕的地步,從小到大,她都以父母期望的淑女樣子長大,學大提琴,練藝術體操,晚上睡覺不可以蹬被子,因為那樣睡相不雅。
天知道,徐縈根本不是這種性子的人,她在高考結束之後做了件非常勇敢的事,也是一次驚天動地的反抗——她放棄父母給她聯絡好的專業和院校,偷偷改了報考志願,最終來了凌市一所不上不下的理工科大學。
這和她的高考分數有些不匹配,起碼浪費了幾十分。但徐縈覺得很值得,甚至在父母暴跳如雷的時候,心裡漾起一種奇異的快感。
“總之呢,我就是這麼個人,你說我擺爛也行,說我冤種我也不生氣,反正上學時候的我都是裝的,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
大一報道前,徐縈跟左競聊影片的時候,正躺在刺青工作室的躺椅上,帶著手套的男人在她脖頸上塗塗畫畫,她朝手機螢幕裡瞠目結舌的左競勾了勾嘴角:
“你要是喜歡我以前那個樣子,那真的不好意思,回不去。要是你能接受現在的我,那我們可以在一起試試。”
左競簡直要飛起來了,他後來和任遇描述自己那一刻的心理活動:“接受!怎麼可能不接受!這太牛了好嗎!”
左競和真實的徐縈在一起,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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