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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第一,我跟她不是喝酒,是吃飯;第二,不是她跟我出去,是我帶她出去。怎麼啦?違反哪一條校規了?石留說,有個資訊,你可能不知道,深圳海關來了通知,他們今年不招關校的學生。 這就是說周怡的分配可能有些困難。大家都知道關校的學生難管,因為學校管不了他們的分配,只要入了關校,只要不違反校規,分配不是問題。所謂海關學校,實際上就是職業培訓所。周怡和她的同學之所以敢出規逾矩,不太把軍伐當回事,就因為沒有後顧之憂。可是突然之間,她們的分配成了問題了。深圳海關在幹什麼呀?不要人就別招生呀。真他們媽的不是東西。 我說,學校不準備管她了?那你得管啊,你不是她的班主任嗎?你得幫她。石留說,我幫不了她,別人也幫不了她,只有你能幫她。我說,開什麼玩笑?石留說,你自己想一想吧,你要是希望她好,就離她遠一點。我說,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你們以為我跟她怎麼了?我不過是她的老師,她不過是我的學生,而已。石留說,知道,你是熱心熱肺,人家卻未必是真的。她說完,屁股也不拍一下,走了。 我終於決定離開這個地方。這個決定對我來說是痛苦的,因為我愛的兩個女人都在這兒。但我還是決定要離開。軍伐巴不得我走,感覺我是給他逼走的,是一個偉大的勝利。他說要帶領全體學生夾道歡送我,我等著,等了幾天,也沒看他把學生組織起來,只好自己孤零零離開了學校。
《面朝大海》第六章一
離開學校後,我一直在家閒著,開始覺得很有意思,後來覺得很無意思。有一天海關學院的楊福承院長來找我,問我還願不願意教書。我說你饒了我吧。過幾天老頭子又來,跟著來的還有政治部主任。老頭子說,公文老師得了血癌,估計回不來了,單位裡就你學位高,著述多,這個擔子你還得接下來。我看他一嘴白鬍子,兩鬢蒼蒼,三番兩次來找我,於心不忍。其次我怕領導,政治部主任是副廳級,也算是個大官,只要我還沒離開單位,譬如還佔著單位的房子,他就能管我。楊院長也是副廳級,也算個大官,不過他管不著我,我們不是一個單位。主任說,只要你答應去學院教書,我就給你評教授,再分你一套房。這兩個條件很優惠。我說起來也住了一套房,但那不是我的,誰都可以鳩佔雀巢。還有職稱,這鳥玩意兒可沒讓我受氣。如今一口氣給解決了。最關鍵的還是我囊中羞澀,眼看就要斷頓了。我老爸還一個勁要我給家裡寄錢,給老弟買拖拉機。這期間我跑了幾家單位,電視臺、報社,人家都把我往外推,我手裡的幾本專著他們看都不看。有個人還說,得了吧,十萬元出五本,我知道你有錢。說得難聽一點,我走進了死衚衕了。可就這麼答應下來未免太便宜領導,我裝模作樣深思了一陣,說,承蒙領導看得起,這麼給我面子,我如果還不答應就不像個人,可我還有個要求。這時主任的臉開始泛青,我知道他對我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院長求到他,他才不會屈尊來我宿舍呢。我也不想一輩子看著他吃飯。楊院長神色還好,他一雙老眼盯著我,憂心如焚。他是怕我找藉口。 我知道學院人才斷層嚴重,稍有點能耐的都下了海,辦了幾十年的一個學校眼看著要在他手裡散夥,要步海關學校的後塵。老頭子怕做千古罪人。我說,教書我不在行,我在中專教了幾年,大家都對我有看法。學院的要求更高,我未必能勝任,我先教著,教不好你就炒了我,千萬別給我面子。這話把主任氣得夠嗆,他面色鐵青,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好在沒兩年他就退了,否則這輩子有我受的。 我親自送楊院長出門,扶他上了車,還幫他扣好安全帶。我說,看到楊院長您就想起我老爸,我老爸也像你這麼大年紀,他在家休息,你還得幹革命工作。您老好好保重。我老爸的確在家休息,他現在百病纏身,什麼也幹不了。他想來我這兒監視我,可一上路就喘得像一部爛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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