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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籌備婚禮,雖說顧兆是入贅,但也要準備嫁妝。這嫁妝準備起來,李桂花又是頗多藉口,貴價要錢的能推脫就推脫,實在不能推脫的那就往最次的檔次來。
大伯孃、二伯孃來幫忙,家裡進進出出縫被子、做衣服的,李桂花燒個茶水,坐那兒嗑瓜子聊天,一說一下午。沒個安靜。
顧兆當時抄書,只顧著抄內容,沒仔細看其意。
到了黎家,和週週過起日子,顧兆現代人的靈魂才真正有了歸處,踏實起來。
這就是他的家。
活動完坐了一下午的身體,顧兆抬腳往廚房去,外頭雪已經停了。進了灶屋,看到週週正在擀麵餅。
「今天吃餅子嗎?」
黎週週聽到相公聲,眼神亮了,手上繼續幹著活,說:「蒸的餅,一會就著酸菜吃。相公你趕緊坐灶膛前烤火,別冷著了。」
「好。」顧兆嘴上乖乖回話,「老婆,這個餅可以擀大點,對摺,蒸好了後夾菜吃,這樣一隻手拿餅一隻手喝湯。」
不然拿餅拿筷子就菜,吃完了再喝湯,骨頭湯涼的快。
黎週週手上這個餅就按照相公說的,擀的薄了點,對摺了下,沒壓實,往鋪著麻布的蒸屜上放。餅是月牙狀的,放著還省地方。
「相公,這辦法好。」黎週週誇讚。
顧兆便不要臉的笑彎彎討誇,「那週週有什麼獎勵嗎?」
不等週週回答。顧兆湊過去,快速親了下老婆,然後裝作乖巧說:「獎勵我自己拿了,我去燒柴火了,乖乖不鬧你。」
黎週週臉一紅,幸好灶屋就倆人。
拿相公沒辦法。
前灶的骨頭湯燉了半個多時辰,早已奶白色,黎週週端著鐵鍋放後灶上,灶膛底下的餘溫熱乎著湯就成,前灶火力旺開始蒸餅子。
又從酸菜罈子撈出幾根白菜梆子,擠擠水分,切成了丁。
顧兆坐在灶膛前剝好了蒜皮,遞給老婆。黎週週用刀背拍扁,切成碎,一會餅子蒸好了,一點豬油肉沫連著蒜沫酸菜沫扒拉炒兩下,又香又好吃。
……要是放點辣椒就更香了。
這個世界玉米都沒有,辣椒也別提了。顧兆回想了下原身的記憶,十來年後辣椒也沒出現,或許出現過,原身不認識。
大曆朝如今未設海禁,但出海也是村莊漁民打撈捕魚,真正出海的商隊有嗎?六七年後海寇頻頻來犯,打了能有三年,還死了一位皇子,最後乾脆海禁。
辣椒好像是美洲傳來的。
「相公你想什麼呢?盯著鍋裡出神,是不是餓了?給你先打一碗湯墊墊。」
顧兆說:「不餓,一會和爹一起吃。我先回屋一趟。」
他想起了一件事。
趁著穿過來沒多久,現代關於歷史雜七雜八的記憶還清晰趕緊記下來,像是玉米種子、辣椒這些,想到什麼記下來。
顧兆回到屋裡,光線已經昏暗,只好點了油燈放在桌前,本來是寫兩行字,最後硬是憑著記憶畫了個大致版的世界地圖,主要是四大洋、七大洲,詳細的那肯定是記不住。
畫著畫著,氣候標了起來。
等屋外傳來週週聲,顧兆這才放下筆,已經寫了記了兩大紙。
「來了。」顧兆提著油燈放堂屋桌上,爹和週週在等他吃飯,「我給寫的忘了時間,爹和週週下次別等我了,不然該放涼了。」
黎週週給相公遞毛巾擦手,一邊說:「剛端過來。」
一家人沒那麼多客氣。
顧兆聽聞也沒多說,擦了手坐下吃飯,拿了個餅,燙的嘶了聲。黎週週見相公這模樣,臉上帶笑又心疼,接了相公手裡的餅,掰開後,用勺子挖了菜一層鋪著,弄好後才遞給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