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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立說:「電動船有什麼意思,自己劃吧。」
覃望山欲言又止,最後同意:「聽你的。我去買票,你去遮陽傘底下坐一會兒。」
覃望山去售票處買票去了,左立就坐在那一排太陽傘下頭髮呆。碼頭上並沒有多少遊客,誰也不樂意頂著這種大日頭來划船。左立很少平心靜氣地看水,往前望去似碧波萬頃,水深而綠,靠近碼頭的水邊飄著大片浮萍,輕輕地隨著水的波紋蕩漾。他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剋制著無邊而深邃的湖水帶來的暈眩感。
他收回目光,盯著覃望山的背影看。覃望山個子高,肩和背挺拔寬闊,在人群裡十分顯眼,左立一眼就找到了。覃望山在和船老闆交涉,應該是在談價格。他看得有些恍神,忍不住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三伏天不在酒店吹空調,而是跟人跑到這種野公園來划船,難道真是要學人談戀愛?
那覃望山又是在幹什麼呢?大夜裡載他逛夜市,陪他喝酒看月亮。頂著日頭跟他遊湖,只是因為要做一個體貼的床伴嗎?
丁少驄說過,覃望山對待情人有一萬分的妥帖,分手之後也沒人說他一句半句不好。左立開始只是隨便一聽,現在也不得不相信。如果覃望山立刻要中止他們之間的關係,左立也絕說不出一個壞字來。
就分神了一小會兒,左立就丟失了覃望山的背影。他站起來左右張望,環顧一圈也沒有發現。一瞬間左立有些慌張,他往外走了幾步,被直射的強烈陽光晃的頭昏眼花,連忙低下頭。
「你跑到太陽底下幹什麼?」覃望山的聲音忽的飄過來,像是瞬間轉移到他身邊的:「原來是真的不怕曬啊。」
左立皺著眉抬頭。覃望山逆著光站在他面前,整個人籠罩在一圈亮白的光暈裡,焦柔而模糊,如一團輕盈的氣泡。他手裡舉著一隻黑白雙色的蛋筒冰淇淋,正是他短暫消失的原因。這光線刺激淚腺也刺痛心臟,讓眼眶酸脹也讓心臟抽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能努力調整出一個笑來。
「怎麼了?」覃望山朝他伸出手,摸到了他臉上濕濕的東西。
左立受驚似的回過神,連忙後退了一步,回答:「光線太強了,我有角膜炎,直視強光就會流淚。」
左立的身份使得覃望山沒有懷疑他胡說,只是開玩笑:「你的表情好像見鬼了。諾,給你買了蛋筒,還是我小時候的價格,三塊錢一個。」
左立知道自己的笑比哭還難看,說什麼都像是在掩飾,乾脆大大方方地擦了擦:「怎麼買這個?」
覃望山很自然地回答:「這麼熱,你不想吃嗎?」
雙色蛋筒兩個口味,一個牛奶一個巧克力,左立接過來咬了一口,廉價的奶油味充滿了口腔。他覺得多麼好笑,小時候都沒人問過他想不想吃冰淇淋,長大了倒有人給他買這種只有小孩子愛的東西了。
左立一點也不愛這個味道,他只是結膜炎發作。
第41章 解5
解5
覃望山看了一眼時間,說:「吃完這個蛋筒,太陽就應該沒這麼曬了。」
左立不相信:「我就吃個蛋筒的功夫,太陽就下山了?」
覃望山沒說話,只是笑著看他。左立不和他短兵相接,專心對付手裡的蛋筒。奶油化得很快,淌下來滴到手指上,左立猛嘬一口,三兩下吃掉了冰淇淋的尖頭,只剩下一個脆皮蛋筒。覃望山不滿:「你怎麼不問我吃不吃。」
左立啊了一聲,一臉無辜:「你要吃?那你也給自己買一個啊。怎麼辦,只剩一口了,給你吃吧。」
左立伸手往前,覃望山低頭直接把蛋筒從左立手上叼走了。他三兩下吃完,有些得意地說:「我不是不想吃,我就是不想拿,這個奶油太容易化了,搞一手黏糊糊的。」
左立被覃望山這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