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第1/2 頁)
丁中展帶著丁少驄也來了。他不知道自家兒子和老梁家的外孫鬧過矛盾,只當兩人還是關係親密的髮小。覃望山還沒來,就自作主張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丁少驄旁邊。
這幾天覃望山忙著跑裝修,雖然裝修公司是馮妮娜介紹的熟人,做事十分靠譜,但是原材料採購還是要他親自去盯。律所前期籌辦中,處處都要花錢,本著能省一分是一分的態度,覃望山事必躬親,攬下大量瑣碎事,也好讓周業勤和葉余文騰出精力來拉人脈、找案源。
覃望山姍姍來遲,好在中午賓客眾多,混在此起彼伏的祝酒中,就沒有那麼顯眼了。進門之後,丁中展就招呼他跟自己一桌。看到全桌只剩丁少驄旁邊一個空位,覃望山愣了一下,大大方方入座,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丁少驄一副尷尷尬尬、別彆扭扭的樣子。
這時,季霄站起來舉杯,感謝大家參來加她的生日宴,說了一些頗是感慨的話。覃望山聽在心裡五味雜陳,總覺得好些話都是專門說給他的。丁少聰看覃望山情緒低落,終於忍不住了,喝掉杯中殘餘的酒,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朝覃望山舉起來,壓低聲音說:「老覃,以前的事有我不對的地方,也有你不對的地方,但咱倆打小一起長大,這份情誼是抹不掉的。喝了這杯,所有矛盾一筆勾銷,還是好兄弟,行不行?」
覃望山盯著他手裡的酒杯看了兩眼,表示同意,仰頭把自己杯子裡的茶水喝掉,準備倒酒。丁少聰連忙攔住他:「誒誒,不用,你喝茶就行。」
覃望山不明白,丁少聰說:「你不是開車來的嘛!」
覃望山最近應酬多,樂得不喝。他們碰過這一杯,丁少聰緊張的神情略微鬆弛。覃望山越看越覺得不對:「丁少,你今天不太對勁。」
丁少聰有些無措地抓了抓頭髮,說:「我是跟姜昕說了點不該說的話……我怕你還在生氣。」
覃望山不知道丁少聰所指,但姜昕的事情已經解決,也無所謂了。他聳聳肩:「別放在心上。」
吃到一半,覃望山起身上廁所,順便在走廊裡坐了一會兒。他想抽菸,伸手摸口袋,什麼也沒摸到,才想起前兩天梁玲把他的煙和打火機全部扔了。他站起來準備回包間去,恰好看到丁少聰走過來。
丁少聰似乎是在找人,看到覃望山就直接朝他走過來。他走得有點喘:「你在這兒啊!」
「找我?」覃望山問。
丁少聰點頭:「我以為你走了。老覃,你要不要叫個代駕?」
「我沒喝酒,叫什麼代駕?」覃望山實在是忍不住了:「丁少,你要是還生氣,就乾脆給我一拳,我這次不躲。」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丁少聰連忙說:「我……哎!」
覃望山愈發好奇,非要丁少聰說出個所以然。丁少聰無法,只好實話實說:「……我都聽說了,你的病情。」
覃望山一愣,笑了:「沒那麼嚴重……也不一定就是癌症。」
丁少驄聽到「癌症」兩個字,臉一下變得煞白。他跟醫院打交道,多見過很多鮮活的人在很短時間內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按說該是麻木了,他卻比一般人更怕這些字眼。想到這裡,丁少驄甚至有些哽咽,低聲說道:「老覃,是我混帳了。左立的事……我其實早就曉得,我跟他多半成不了,沒有你也有別人,但……就是那根筋沒轉過來。」
覃望山看丁少驄難過的樣子,忽然也有些感慨,他大力拍了拍丁少驄的肩膀說:「丁少,在我認識的富二代裡頭,你算是最有良心的了。左立的事情,也有我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丁少驄嘆氣,似乎不知如何說起:「哎,你……」
「你知道左立離職之後去哪兒了嗎?」覃望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