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土丘之約(第4/4 頁)
“不能——我們也只是漁夫而已,既不能瞧見水面之下的潛流,也不知道頭頂的烏雲之上……”
張聖頓時滿臉擔憂,說:“那……”
這時蒼耳子卻笑了,說:“您也別擔心,我會盡力而為的——請你相信我,也相信陳九暮……”
講到這裡,他認真地看著面前的這位老人,一字一句地說:“可以嗎?”
張聖死死盯著他,伸出手來,重重拍在了蒼耳子的肩上。
他說:“釗,拜託了!”
蒼耳子一臉淡然:“應該的!”
或許是感覺語氣過於平淡,他又補了一句:“畢竟,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颳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裡面。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艾青,《我愛這土地》。
張聖不知道這首來自後世的著名詩歌。
但他卻能夠感受得到蒼耳子,對於自己這一份承諾的情感,是多麼的真切和深沉。
等著塗山三代,祭拜了死者回來之後……
儘管戀戀不捨,但到底都還是離開了。
蒼耳子沒有給黔靈妖后與塗山妖王說太多……
只是來到小狐女跟前,鄭重其事地說道:“熙熙,你放心,我就算是拼掉了老命,也一定要將九暮給帶回來……”
聽到這話,小狐女抬起頭,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隨後,她說:“謝謝你,阿爹!”
……
阿爹……
這是小狐女第一次叫自己。
一直到塗山四人離開之後,蒼耳子都還在回味著小狐女的稱呼。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有人喊自己“阿爹”。
一想到這個事兒,笑容就止不住從嘴角浮現,然後蔓延到了整個臉上去。
好一會兒,旁邊的空氣,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似乎空間都為之凝固住了。
這時蒼耳子方才從那歡喜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扭頭看向了前方的黑暗中,平靜地說道:“來了?”
一個扭曲的人臉,從前面的黑暗中浮現,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本來還想等一會兒的,但就怕陳九暮撐不住了——所以,我應該怎麼稱呼你?蒼耳子,還是王釗?”
蒼耳子搖了搖頭,將腦海裡的情緒揮散,瞬間回到了絕對的冷靜之中。
他平靜地說:“都是老鄉,你就叫我‘王釗’吧。另外,我也不叫你零神了,直接叫你‘養雞專業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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