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生齟齬(第2/4 頁)
有男兒丘壑,青眼有加。
然而此刻看起來,眼前人倒沒有聽聞中那般明豔放肆的,反倒是頗為沉靜,就像是夜裡的一池深湖,不起一絲波瀾。
感受到趙翌的打量,李綏也不惱,反倒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看了回去,如此靜距離的觀察,她才發現,眼前人明明長年駐守西域,在那般肆意的風沙下,卻是膚若玉,細膩而白皙,眸若星,熠熠而生輝。
此刻已然褪去那滿身肅殺的冑甲,一如既往地著一身象牙白的衣袍,竟有幾分清風霽月之感。
面對李綏坦率而無絲毫迴避的眼神,趙翌這才收回目光,心下卻升起幾分說不清的有趣和意外。
雖說當朝民風開放,但有哪個小女兒家家的當真敢和她一般,這般當仁不讓地與外男對視。
何況,還是與他?
無論是方才,還是現在,都印證了他心底的那個想法,眼前人的確和長安閨秀不一樣。
即便留著皇室的血,卻始終是李家人。
一樣的冷靜自持,深不可測,我行我素。
就在這兩相靜默時,趙翌唇角動了動,似乎是在思索什麼,過了半晌終於響起那個低沉不變的聲音。
“方才是路過,無心多聽,縣主無需多慮。”
趙翌說著話,一雙眸子卻是甚為閒適的隨著李綏的目光看向樓外,眼神不起波瀾,似乎只是在說今夜月色甚好般簡單。
李綏聞言笑了笑,並未說話。
非禮勿言,非禮勿聽,若是旁人此刻被抓了包,只怕早就心虛不已。
可看著眼前人,好似在作解釋,背脊卻始終堅毅挺直,將不卑不亢四個字闡述的淋漓盡致,此刻看起來倒是凜然正氣,頗有身正不懼影子斜的意思。
這般敷衍自傲的解釋,她倒是第一次見,卻並不意外。
趙翌如今不過二十有二,出身寒門,既非皇室,又非望族,但就這樣一個八杆子打不到的外姓人,卻是不逢迎,不奉承,不入黨派,孑然一身立在當今朝堂之上,僅憑一己之力一路浴血奮戰拼殺出如今封疆大吏的位置,就連楊崇淵都有心拉攏,這樣的人,能力有,膽識有,謀略只怕更是有。
在如今的朝堂上,他根本無需向人紆尊,更不會。
因為如今他所擁有的都是他應得的,無人敢置喙。
而他也無需攀附任何人,因為他自己便是最有力的倚仗。
“御陵王,我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燈影下,趙翌眸光微動,迴轉時恰好對上李綏盛著笑的眸子,從中他似乎看到了不言而喻的話。
果然,她的確認出來了。
昨日趁亂喬裝混入李家回城的車隊裡,未曾想眼前這個小縣主卻是意外朝著他的方向看來,那目光可不像個十六歲閨閣女子該有的。
可此刻再這般近距離打量,女子眸中不過清朗一片,哪裡還有什麼不同。
“哦?不知縣主今日之前,與我在何處見過?”
說著話趙翌思索片刻,這才笑了笑又道:“記得上一次來長安還是七年前,彼時縣主不過九歲,只怕是我姿容平庸,縣主記錯了人。”
聽到眼前人說笑之語,李綏暗道狡詐,唇角卻是微微揚起。
趙翌如何知道,昨日之前他們的確見過,不過卻不是今世,而是在那恍然如夢的前世。
“御陵王能征善戰,威名遠揚,鶴立雞群的氣質怎會是旁人堪比的,我如何能認錯。”
看到眼前少女熠熠的笑眸,說的好似敬仰,卻滿是揶揄。
“我的確是見過,現今長安城裡最熱鬧的戲本子講的都是你的故事,我在戲臺上見過的‘御陵王’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了。”
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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