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誰人作祟(第1/2 頁)
這廂李綏剛要念奴帶雲岫下去休息,一個匆匆步伐打破了屋內的平靜,只見玉奴打簾進來,看到一陌生清瘦的女子正坐在自家主子身旁,猶豫了片刻,這才上前對李綏行禮道:“郡主,奴婢有急事稟報。”
雲岫見此自然明白不宜再留,起身道:“郡主,天色不早,雲岫先告退。”
李綏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道:“如今先委屈先生在這無竹苑住著,一應所需,先生但向念奴說便是。”
說罷李綏又吩咐一旁的念奴:“你親自引先生去收拾入住,今後若有外人問起,你便照著先生的新身份說她是阿耶親自挑選,專門來貼身侍奉於我,為我作膳食的。”
“是。”
眼看念奴親自帶著雲岫下去,玉奴連忙上前來,稍微傾下身子,壓低聲音道:“郡主,嵐皋院出事了。”
楊延?
玉奴向來沉默不言,此刻李綏卻從其間讀出慎重來,因而眼神示意下,玉奴這才湊到李綏耳邊緩緩道來。
“奴婢按照您的囑咐盯著二郎君房中的九歌,這幾日並無恙,但今日自擊鞠回來,二郎君似是有些心緒不佳,關在屋裡喝了一整日的酒——”
聽到玉奴的話,李綏原本垂下的眼瞼幾不可察的掀起,下一刻便聽到耳邊傳來讓她震驚的訊息。
“無竹苑的人便將回家探母的九歌請了回來,但九歌進去勸了約莫兩炷香的功夫尚未出來,恰逢太尉夫人去了,待推開門卻見——”
玉奴說到這兒,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眼前的李綏,為難地措辭道:“見九歌不知怎地與二郎君在一起,太尉夫人大怒,立即封鎖了訊息,此刻已將看到此事的人皆以照顧郎君不周為由打發了去,九歌也已被悄悄鎖去了夫人的朝露院,任何人不得接近。”
對於玉奴所說的事,李綏既是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
前世裡楊延有多寵愛九歌這位蕭妃她是清楚的,可她卻未想到楊延竟是這般早便與九歌有了關係——
不對,李綏思索間,突然覺得有些蹊蹺,難道前世裡九歌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她與楊延大婚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所以說,九歌並不是自行離開,而是被姑母強行送走了。
以她對楊延的瞭解,他既然愛著九歌,必然知道此刻魯莽行事,惹怒姑母,必然會傷及九歌。
若她是楊延,必會在與自己大婚後,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九歌納入房中做個妾室,如此也是順理成章。
又怎會選在此時?
要知道,今日楊延與她本就為了楊紅櫻當眾爭執,已是讓姑母和李家生了怒,若是再讓世人知道楊延今夜又寵幸了自己身邊的侍女,一向視她如寶的父親李章必然不快。
因為曾經那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話將會在世人口中被傳為一個笑話。
而她這個被眾人預設為天作之合的“未婚妻”,也會成為旁人口中不如一個婢女的笑話。
恐怕姑母也是知曉她性子好強,擔心她若知曉此事必不肯再嫁楊延,才會這般以雷厲風行之勢將事情掩蓋個乾乾淨淨。
李綏越思索,越覺得事情有太多疑點。
便是為了九歌,楊延也絕不會如此草率行事,難道當真是酒催人醉,情深不能自抑?
可李綏卻清楚記得,前世裡她與楊延的大婚夜,楊延是足足將府裡府外祝賀之人喝的雲裡霧裡,自己卻能步履輕盈,輕輕鬆鬆來他們的婚房行卻扇之禮。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向溫和有禮的楊延竟是那般能飲,這樣的人,又怎會因今夜幾盞酒便亂了方寸?
“郡主——”
當玉奴覷到自家主子複雜變化的神色,思索了片刻,小心道:“有一事,奴婢覺得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