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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像是一槍，開在了她柔軟的心臟上，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洩的途徑，她趴了下去，允許自己，再軟弱一次。

明明早就做好了決定，她想靠近和程辭有關的一切。

現在卻覺得委屈。

難過得無法呼吸。

當她一旦鬆懈了起來，眼淚就如同開了閘的水，怎麼也掩不住，她擦掉，又有新的淚水冒出。

直到--車窗外傳來了有人敲窗的聲音，外面還有耀白刺眼的燈光。

言喻抬起了頭，轉眸望去，只看到刺眼的白光，和模糊的人影，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避開了光。

那人還在敲窗。

言喻降下了車窗，轉眸，那人把手機手電筒往下了點，露出了英俊的面孔，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會是季慕陽。

季慕陽漆黑的眼睛覆蓋著淺淡的笑意，抿著唇，似笑非笑。

言喻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卻怔了怔，唇角微緊，懶散的目光盯著言喻。

她的瞳眸是琥珀色的，有些淺，這樣的瞳孔在平常看人的時候，會顯得有些冷淡，但現在，淚水就掛在了她卷翹的長睫毛上，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像是瑩潤的珠子，泛著淺淺的光澤，有些可憐的無辜感。

季慕陽在她的眼睛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言喻輕輕地擦去了眼淚，移開了視線，恢復了冷淡，她淡淡地問：&ldo;季公子，有事麼？&rdo;

季慕陽靠在了車身上，手上玩著打火機：&ldo;哭了？&rdo;

言喻沒回答，她拿起架子上的車鑰匙，看都沒看季慕陽。

說實在，她對季慕陽並沒有什麼好感，季慕陽這人，紈絝子弟，又是陸衍的朋友，兩人沒怎麼接觸過，但她也知道，季慕陽也並不喜歡她，否則，剛剛就不會只在看熱鬧了。

言喻扭動了鑰匙，聲音淡然：&ldo;抱歉，季公子，家裡的孩子鬧了，我還得回家。&rdo;

季慕陽卻從車窗外探身，直接旋開了車門，散漫地坐了進來：&ldo;那你開車吧。&rdo;

言喻轉頭：&ldo;你想做什麼？&rdo;

&ldo;沒做什麼，是阿衍叫我送你的，他要送許穎冬。&rdo;季慕陽眼眸閃過了什麼，他瞥向言喻，&ldo;你沒拿到駕駛照吧，就敢開車上路，你可是阿衍的太太，要是因為這個被警察抓了，陸家可不會放過你。&rdo;

言喻盯著季慕陽許久，最終還是下了車，讓季慕陽開車。

一路上，季慕陽總是冷冷地勾唇，有時候語氣諷刺地跟她說話：&ldo;嫁進豪門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因為你的丈夫並不愛你，也不喜歡你，甚至不會在外面顧及你的臉面，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就這麼愛嫁入豪門？&rdo;

有時候淡淡地問她問題：&ldo;你為什麼要嫁給阿衍？你以前在英國讀書？&rdo;

只有停車的時候，他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言喻回答了他。

他問：&ldo;你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的前男友？你挺前衛的。&rdo;

她低頭，解開了安全帶，認認真真地回答：&ldo;是陸衍。&rdo;

她最後看了眼季慕陽。

季慕陽被她眼底的情緒怔了怔，坐在車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言喻回到了家裡，小星星早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去洗了頭、洗了澡，又洗了臉，然後貼了張面膜。

雙手沖刷著水流的時候，不停地回想著今晚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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