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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刺耳尖銳的軍號聲跟著響了起來——
諸鶴的耳膜才被相錦刺激完不久,現在又被扎耳朵的號聲迎面襲擊,一時間整個人都暈了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是來喜手疾眼快扶住了自己,不然差點就從城樓上摔下去。
諸鶴:「……」
諸鶴揉了揉太陽穴,再伸手堵住了一邊耳朵,努力閉了閉眼,才靠近來喜問道:「這是怎麼了?」
來喜似乎正在跟旁邊計程車兵交涉什麼,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幾句,那士兵卻依舊沒鬆口。
見諸鶴開口發問,來喜才重新轉回諸鶴身旁。
他面色為難的對諸鶴搖了搖頭:「王爺,北狄王率軍重新發起了進攻,按照大曆律令,一旦進入戰鬥,所有退路全部封堵……我們現在回不去了。」
諸鶴:「……」
諸鶴極其厭惡這種喧囂嘈雜的環境。
他精細慣了,受不得吵,也絲毫受不得這種粗糙,更不用提剛剛被相錦壓過一次,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耳畔的聲響越來越重,士兵們匆忙之間自然顧不得諸鶴,一時間被擠得東倒西歪,頗有些狼狽的味道。
這些事對諸鶴歸根究底不會有太多損傷,只是令他煩躁無奈。
沒有退路,便只能站在城牆之上。
諸鶴為了避免再被人擠來擠去,只得選了個相對靠近邊緣的位置,伸手堪堪扶住石拱,視線不知該往哪兒放,便只能向外遠眺。
著實沒什麼視野可言。
從主帥營帳到達城牆還有不短的一段路程,相錦離開時已經接近黃昏,等諸鶴趕到城樓,天色已經悄然暗了下來,連最後的一縷斜陽都早已落入了地平線內。
諸鶴並不是頭一回見到這種冷兵器戰場,只是距離他上次親自出徵已經過了太久。
他順著城牆向下望去,在漫天的黃沙中隱約可見北狄駐軍的身影,在夜色中明明滅滅的火把就像是鬼火,看上去總不那麼吉慶。
陡然間。
北狄軍所有的火把全數滅盡成灰,在諸鶴的視網中徹底暗了下來。
夜間駐軍,照明乃是必須。
而現在那北狄駐軍中原本飄搖不定像是鬼火般的火苗再無蹤影,反而顯出一股鬼魅般的陰厲來。
來喜就站在諸鶴身旁,同樣也瞧見了對面北狄軍的反應,一時間愣了愣,下意識對諸鶴開口:「王爺,這北狄王恐怕是……哪有深夜駐軍,不點火光……」
「吩咐士兵將我們所有的火把與照明也全部熄滅!」
還未等來喜說完,諸鶴的面色已經變了幾分。
他的目光已經從北狄收了回來,落在大曆的城牆上看了一圈——
在徹底漆黑的夜色中,北狄軍一旦滅了所有火光,那麼城牆上每一個大曆舉著火把計程車兵,無疑就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諸鶴低低罵了一句,在擁擠來往計程車兵中重新試圖站穩身形,大聲道:「眾人聽令,現在立即熄滅所有火把,否則北狄一旦射箭——」
沒有一個人理會諸鶴。
直到這句話慢慢散在了風裡。
諸鶴:「???」
鶴鶴的江山就這麼亡了?!
諸鶴氣的差點去跟在場所有士兵吵架,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算了,算了。
攝政王已經死了,但鶴鶴還活著。
鶴鶴是一隻仁慈善良不與人類一般見識的好鶴鶴……
諸鶴深呼吸一口氣,正要耐著性子再勸,卻聽一道低沉略啞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傳令下去,熄滅所有火把燈盞,沒有孤的命令,不準擅自點燃。」
諸鶴一愣。
隨即,一襲比諸鶴原本身上披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