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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蘭芝沒有馬上答話，盯著面前正俯身閒閒觀看著庭園花草，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錦衣衛，好一陣子後才說：&ldo;是的，開著。&rdo;

&ldo;不單是前窗，後窗也是開著的吧?&rdo;

&ldo;這麼詳細，我就記不得了，誰會在意這種事情?&rdo;

薛懷安忽然站直身子，將目光移到程蘭芝身上，溫暾暾地開口說：&ldo;從那個後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杜小月被害的地方，我在想，程校長是不是有可能恰巧在換戲服的時候看見了兇手。&rdo;

&ldo;沒有。&rdo;程蘭芝斬釘截鐵地回答，&ldo;換戲服也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匆匆忙忙的哪有時間還看外面。&rdo;

&ldo;但是如果有呼救聲傳來呢，總會看看吧?&rdo;薛懷安的口氣仍然綿綿的，似乎很不確定該不該這樣問。

程蘭芝一挑眉毛，反問道：&ldo;薛校尉，我為何一定會聽到呢?且不說是不是杜小月被害的時候我恰巧就在那裡換衣服，退一步講，就算在的話，那裡和我的後窗雖然直線距離不過百多步，可是隔著山林、草木，我為何一定能聽得見呢?&rdo;

薛懷安搔搔頭，露出一副被難倒的表情，道：&ldo;的確是啊，程校長說得有理，不好意思啊，打擾程校長這麼久，在下這就告辭了。&rdo;

程蘭芝不想這樣就結束了錦衣衛那臭名昭著的問詢，她依然記得就在兩天以前被一群錦衣衛困在清涼山茶室的時候，是怎樣被喝來呼去、冷言相對的，於是有些難以置信地問：&ldo;薛校尉這就走了?那，恕不遠送。&rdo;

所

薛懷安回到百戶所，看到一眾錦衣衛橫七豎八地躺在屋中，詫異地問：&ldo;怎麼，清國鐵騎突襲我惠安百戶所了嗎?&rdo;

回答他的只有眾人此起彼伏的鼾聲。

薛懷安咧咧嘴，低笑著轉身出去，正與李抗撞了個滿懷，他和李抗差不多高，兩人腦門兒對腦門兒撞得&ldo;咚&rdo;一聲響。

李抗&ldo;噔噔&rdo;急退幾步，紮下馬步，一手捂著腦門兒，一手拉開拳架，道：&ldo;來者何人?難道是江湖傳聞鐵頭功已練到第九層的鐵頭猴子，鐵大俠?&rdo;

薛懷安也捂著腦門兒，苦著臉說：&ldo;正是在下，不過今日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閣下的銅頭鐵臂蛤蟆功想必已經練到九九八十一層，竟然還只是一介江湖無名人士，果然是大隱隱於市啊。&rdo;

李抗&ldo;嘿嘿&rdo;笑著收了姿勢，說：&ldo;懷安你趕緊出來，你要是不睡也別吵了別人。&rdo;

薛懷安回身輕輕關上門，問：&ldo;怎麼，昨天又是搜了一天?&rdo;

&ldo;可不是，昨天你倒是爬爬山、談談天兒就過了一天，我們可是把這惠安方圓五百里都翻了個底兒朝天，不過還是沒有那個老賈的蹤影，我估計，他是已經逃出惠安轄區了。&rdo;

&ldo;這麼快，怎麼可能?&rdo;薛懷安難以置信地問。

原來戰後剛剛安定下來的南明承襲舊制，對人口流動管理原本頗為嚴格，從一地去另一地一定要開具路條或者通關文書，只是後來因為經濟快速發展，人口流動越來越大，百姓覺得這樣十分不方便，也大大妨礙了商品流通，故此經過多次變革，在如惠安這樣的一個轄區內，普通百姓行走往來已經取消了這樣的通關文書限制，但是如果出了轄區，卻仍然需要。

老賈如果逃出了惠安轄區，那麼必定會遇上通關文書的問題;如果沒有逃出惠安轄區，那麼要逃開錦衣衛掘地三尺的搜查亦是難事。薛懷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