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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帶你離開這裡。”確定玄墨是姐姐的兒子以後,柳沐霖早就決定不再讓他留在這裡,但他並不打算將玄墨給回玄蔚,那個奪走姐姐的男人。
早就習慣這些人的辦事效率,玄墨也不奇怪他從哪裡得到他的資訊,但這並不表示他是一個好擺佈的人。
“不。”玄墨很直接地拒絕。
“你想留在那老太婆身邊?當個小廝?”柳沐霖不相信柳鳳玲會對玄墨好,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如此狠心的人,他不認為玄墨在這裡會受得很好的照料。
“不。”玄墨從來就沒打算在這裡久留。
“你想回到那男人身邊?”他恨那個男人,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姐姐不會那麼早死,也不會落得個死後都沒法入族名的下場。
“嗯。”這是遲早的事。
“那男人不配做你父親,六年來他甚至不知道有你這個兒子。”柳沐霖不明白為什麼姐姐是這樣,玄墨也是這樣,如斯地相信那個男人。
“因為我是玄墨。”沒有玄蔚,他只是一縷漂泊異世的孤魂,而不是現在的玄墨,一個被賦予了名字真正活著的玄墨。
望著面前這個眼神堅定的孩子,柳沐霖不知道該說什麼,姐姐的兒子,自己的外甥,但同時也是那男人的兒子。
“跟上來。”推開愣在一旁的柳沐霖,玄墨走到上次發現的入口前面,掰開已經有些鬆動的假樹皮。
“這裡什麼時候有這洞口?”柳沐霖看著玄墨的動作不禁驚叫,他記得當年做這樹屋的時候明明沒的。
沒理會柳沐霖的大驚小怪,玄墨率先了去,柳沐霖也只好跟上。
直到看到那一室的光明和滿牆的掛畫,柳沐霖真正的呆了。輕輕撫上那有些年份的畫紙,柳沐霖不知該用什麼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己第一次學會了耍飛針的得意,跟姐姐一起盪鞦韆的快樂,成年冠禮上的拘束……這些連自己都沒注意過的事情卻一張一張地顯現在畫紙上。
滴-滴-滴……淚水不斷從柳沐霖眼眶中流出。
“柳鳳玲真如你所說的如此冷血嗎?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真能進得了後宮嗎?如果沒有柳鳳玲的插手,柳沐素就能真正成為劉暮而沒人發現嗎?”宮中記載梅妃的孃家是歷代從商的富貴之家,要做到讓所有的人相信要費多少力,如果說這當中沒有柳鳳玲的一份力他怎麼都不相信,而且廢了柳沐素的武功究竟是為了柳家還是為了不讓後宮之人不懷疑還是一個問題。
“柳鳳玲是柳氏一族的家主,她有她的責任。”這也是為什麼玄墨不認為柳鳳玲有做錯的原因,無論是玄蔚,還是柳鳳玲,他們擔負的都不是一個人的命,柳氏一族百年來隱居山林,離開禍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愛情而暴露是行蹤,即使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女兒,這是對全族人的責任。
“我明白,我怎會不明白,我知道她的責任,但我以為她不愛我們的,我怎麼會這樣認為呢,我怎能這麼想……”拳頭一下一下地捶在牆壁上,柳沐霖哭紅了雙眼。
多少次在樹屋睡著了,醒了卻發現身上蓋著薄被,多少次嚷著要什麼東西,第二天都有人捧上,多少次和姐姐躲起來不練武還在那裡嘲笑莊裡的防衛差慶幸沒被發現……這些他都沒想過為什麼,卻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一切,或許自己真的不配當她兒子。
看著那個陷入後悔當中的男人,玄墨只能說他遲鈍,很多事情只要理智地思考就能得出結論,卻非要感情用事,到頭來還不是後悔,他對這對母子挺無言的,一個心裡關心口裡卻不說,一個自以為是地妄自菲薄,最後還要他這個連母子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來解決。
“柳鳳玲還活著。”只要人活著就有機會去補救,在這裡哭又有什麼用,玄墨不得不給他一點提醒,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