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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著魚的火不停劈啪作響。
「要是,我是魚啊,洋流把我衝到哪我就在哪待著。我才不遊呢,多累啊,自己找個窩,早上游出去找點蝦米吃。晚上在海下看看日落,整片海都變成了紅色的,那感覺一定就像是末日來臨。但什麼都沒有,海水依舊是冰冷的,就算被黃昏染成了紅色也仍舊是冷的,然後每天晚上我都會覺得我是不是就會這麼死掉,但沒有,然後我就像昨天一樣回到自己的窩,找點食,第二天繼續來到同一個地方看日落,一遍看一邊想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死了。」
維希佩爾在旁邊聽著,沒有什麼表情,也不說話。
「要是我足夠幸運,我會在某一天出來看日落的時候,等到另外一條魚。然後我們就一起看日落……」
另外一條傻傻笨笨的魚。我會給她講什麼樣的蝦米好吃什麼樣的蝦米不好吃,一起看黃昏將海水染成紅色的。
「聽上去像是個不錯的生活。」維希佩爾笑了笑。
從燈塔的最高處向外看去,彷彿一切都變得渺小,所有的光點匯聚成女神在月光下搖曳的裙擺,像是流動的水鑽在裙擺上被華燈照亮。或許也只有這樣的視角才能把有些的事情看的那麼透徹吧,比如,命運。
但是有些人卻一直只能像那些銀魚一樣,周而復始地做著傻事,一傻就是幾千年。
「當然,相當不錯的生活了。」守塔老人一邊嚼著嘴裡的魚一邊說,聲音囫圇不清。
「外面有船,如果你們願意可以乘著船下海玩一玩。」守塔老人說,「不過別走太遠。」
「真的?」子塵聽到後直接跳了出去,他才不要和這個暴殄天物的老傢伙待在一起!
木質的樓梯被子塵弄的踢踏作響,維希佩爾跟著起身行了個禮轉身也要離開。
在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守塔老人突然說——
「有件事情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
……
06
再次回到失樂園的時候已經接近天亮,子塵說他等戴文他們出來和他們一起回去。維希佩爾就讓他回到了戴文那輛奪目的敞篷跑車上。
而那輛白色的車就一直停在後面,像是一個忠誠的騎士,氣場卻又強大如帝王。
過了一會戴文幾個就出來了,戴文跑上車摟著子塵的肩膀,「下次你可得跟我們一起進去。」
「真的,你沒進去簡直是最不明智地決定。裡面超爽!妞都超讚!那腿,那腰。」
另外一個公子哥搭腔說,「對了,下次來一定要見見這家店的老闆娘,據說那才是絕色啊。」
「老闆娘,不都應該很老了嗎,見她幹什麼?」戴文皺了皺眉毛,催促後面的人把鑰匙給他。
引擎發動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一般紈絝子弟一樣尖叫了一聲。子塵回頭,看向身後的銀白色車,車內的人向他輕輕揮手。
「那才足夠美艷,不是一般小姑娘比的上的。」
「喂喂,不是據說那老闆娘叫黑寡婦嗎,小心她把你給……嘿嘿」
眾人嬉鬧著,而子塵卻只是安靜地坐在車後面的角落裡,看著那輛銀白色的車緩緩發動。像是劃破拂曉的銀槍。
「臥槽,那誰的車啊,真夠帥啊!」開車的戴文忍不住笑罵了一聲,旁邊的幾個人也忍不住開始嬉鬧著。
銀白色車內的男人卻沒有聽到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們的談論,他只是目視遠方靜靜的開著車。
世界上有很多魚,有的魚很聰明但有的很傻,傻傻的魚一直逆著洋流游回那片自孵化出來就在沒有見過的海域。他們從未見過那片海,但回溯的路線卻像銘刻在他們的腦海里一樣。像是催促著他的使命一樣。那是銘刻在他們血液靈魂裡的使命。
或許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