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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和腰都很酸,剛才他很費勁地掩飾,不想讓荊寒嶼看出來。
然而刻意緊繃讓肌肉更加痠痛。
他不得不彎下腰,在腿上用力捶了兩下。
直到現在,他對剛才的事還有些恍惚,荊寒嶼真夠狠的。
腦海里想著的人此時出現在浴室外,「要幫忙嗎?」
雁椿險些被水花嗆住,浴室沒有鎖,以荊寒嶼一貫的風格,應該直接推門進來。
映在磨砂門上的人影自然看不清神情,但雁椿覺得荊寒嶼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是不常在他面前呈現的彷徨。
肩頭上的傷勾起雁椿內心的惡劣,他沒有關水,赤腳輕巧地走到門邊,忽然將門拉開。
果然,捕捉到荊寒嶼眼中一瞬凝固的慌張。
荊寒嶼極其難得地在他們的對視中別開視線,「你……」
雁椿身上沒有遮擋物,小計得逞似的盯著荊寒嶼,「你想幫我什麼?」
荊寒嶼再次抬眼時,慌張已經消失了,語氣也變回一貫的樣子,「你已經被我()開了嗎?故意這樣站在我面前?」
雁椿段位還是比不上荊寒嶼,暗自罵了聲。
他尷尬的時候有一些肢體上的小動作,比如腳趾頭互相碰一碰。
荊寒嶼看到了,故意發難,「在浴室不穿拖鞋,想滑倒嗎?」
雁椿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勾著膝窩抱了起來。
這個姿勢他是真的不習慣,雙手連忙要捂。
「這時候知道擋了?」荊寒嶼揶揄他:「剛才怎麼那麼坦蕩?」
雁椿自知說不過,索性閉嘴。
荊寒嶼將他放在床上,往他頭上丟了一根毛巾。
「荊哥。」
雁椿視線被阻擋,只能從下方看見荊寒嶼的腿。
他抓住荊寒嶼的睡袍,很慢地說:「你幫我擦頭髮吧,像以前那樣。」
荊寒嶼腳步頓了下,幾秒鐘後說:「嗯。」
雁椿抱膝坐在床邊,荊寒嶼坐在他後面的床上。
毛巾帶走頭髮上的水珠,沙沙作響。
雁椿說:「荊哥。」
他今天叫荊哥的次數著實有些多了。
有時他會忘記,荊寒嶼才是小一歲的弟弟。
「嗯?」荊寒嶼手上沒停。
雁椿說:「我們家的吹風怎麼會壞那麼久呢?」
荊寒嶼手停下了。
雁椿像沒察覺到他的反應,繼續說:「我們家本來有個吹風,但有一回我急著用的時候,發現它壞掉了。
那次是你給我擦的頭髮,後來也經常給我擦頭髮。
我們家到夏天都沒有買過吹風。」
他反覆說我們家,但十年前,那套寰城一中外的房子,其實只是他蹭電蹭水趕作業的地方。
他現在擅自把它當做家,還是我們家。
說完,他側過身子,從下方望著荊寒嶼,「你怎麼不買個新的?」
荊寒嶼抿著唇,漆黑的眼睛試圖將情緒藏起來。
可即便是神秘莫測的大海,也不是隨時能夠藏住奔流的暗湧。
荊寒嶼沒有藏好的情緒落在了雁椿眼裡。
他發現荊寒嶼並沒有那麼遊刃有餘。
讓他看見的挑釁、惡意、諷刺,都是事先演練過多次,才顯得那麼從容,惡得那麼渾然天成。
而當他突然發難時,荊寒嶼就會懵——雖然持續的時間短到可以忽略不計。
今天他已經狡猾地試過兩次了。
「答案還需要我說?」荊寒嶼抓著毛巾的手再次動起來,將主動權搶了回去,「因為從那時候起,我就悄悄把你當做我的小狗。」
雁椿又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