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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摔倒一千次，就爬起來一千次。

疼得眼淚花還在打轉，嘴上卻道：&ldo;爸爸，不疼，別擔心。&rdo;

父親看著我身體上青青紫紫的瘀傷，還有截肢處的磨傷，也經常心疼的眼眶發紅。然後轉身就咬牙切齒的威脅楚廉，&ldo;你要是以後對不起綠萍，我饒不了你。&rdo;

楚廉每每也總是臉色發白的說：&ldo;伯父，不會的，我會一輩子對綠萍好的。&rdo;

父親對我是心疼。

楚廉則是害怕加上後怕。他也是在這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和日復一日的滿身傷痕中，才真正瞭解到，他的失誤，給綠萍究竟造成了怎樣巨大的傷害。他厭惡一切不美的東西，當然包括截肢。可是不得不看。他沒有我這樣永遠能重新爬起來的意志和勇氣，他自慚形穢。他不是個因此能負起責任的人。這些讓他離我越來越遠，也讓他越來越明白，這是他不得不負起的責任，絕不是幾句推脫或者說什麼&ldo;真愛&rdo;，就可以逃脫過去的。那樣，汪家，楚家，還有道義都會責備他。而他，還沒有擺脫這些，獨立求存的能力。

他就像是個闖了大禍，卻付不起責任的小孩子。被家長逼著承擔起責任，就像是在身上背了要還二十年，三十年的債。滿心的不情願，可是卻不敢違背父母，也不敢違背道義。他不想當一個人人都瞧不起的&ldo;壞孩子&rdo;。他心裡有對父母的怨恨，有對我這個債務的怨恨，也有對自己犯錯的怨恨，可是卻一點兒也不敢表現出來。

紫菱是他的愛和希望。紫菱讓他覺得輕鬆，讓他能逃避那無所不在的責任和負擔。所以他一邊總是蒼白著臉看我復健，一邊又悄悄和紫菱通電話，尋求片刻的美好和輕鬆。

大概是因為我和楚廉還沒有結婚的原因，紫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所以她和費雲帆也黏糊著，沒有結婚。媽媽幾次在電話中說，她們為了費雲帆的事情吵架。媽媽覺得費雲帆是個花花公子，年紀又那麼大了，不同意他們的事。可是紫菱依舊每天去和費雲帆約會。也依舊經常和楚廉通電話。

楚廉和紫菱真是同一種人。先佔著一個，確保自己安全有後路，這是嚴肅的生活和責任。再尋求另一個&ldo;真愛&rdo;，那是&ldo;高尚&rdo;的精神追求。他們都覺得，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只是情非得已，情不自禁。

父親和媽媽通完電話回到我身邊時，臉色不太好。

我拿手帕擦擦父親額角的汗，&ldo;爸爸臉色不太好，累了嗎？&rdo;

爸爸看向我時，面色好了些，&ldo;你媽媽把家裡大約一半的財產轉移到了你名下，這也沒什麼，不過她應該先和我說一聲。&rdo;

&ldo;為什麼？我不需要那些。只要爸爸在我身邊就夠了。&rdo;

爸爸笑了起來，摸摸我的頭髮，&ldo;孩子氣。你媽媽是怕你以後受苦，也想讓你出嫁之後，有底氣一些。再說你媽媽說的也對，我只有你和紫菱這兩個孩子，這一半先給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ldo;爸爸，我不想嫁，我想永遠留在你身邊……&rdo;

&ldo;小傻瓜，你就算嫁了，也還是我的女兒啊。&rdo;

&ldo;我想嫁給爸爸這樣的男人。我愛楚廉，可是我不知道楚廉是不是能像爸爸這樣好……&rdo;我有些猶豫彷徨道。

&ldo;楚廉畢竟還年輕，所以不可能事事都盡如人意。等他到了爸爸這個年紀，就好了&rdo;，父親笑道。

&ldo;爸爸……治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