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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還沒理出個頭緒,那血池中卻又有了異動,池中本來一直孤立的血蓮花竟然攔腰折斷,‘撲通’一聲墜入了血池。
這就是晚媚做的第二件事,在池邊催動真氣,斬斷了蓮花的莖。
所有人都不動了,包括藍若,臉上表情凝固,眼見著他們的信仰和圖騰就這樣沉底,沉入了代表藍照人罪孽的血池。
晚媚在這時下跪,長髮沖天而起,十指張開攏成一朵蓮花,嘶聲道:“我主息怒,血蓮教將獻上祭禮,為我等欲孽贖罪。”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由那大漢領頭,全都看住了藍若:“左護法人呢,只有她血性純陰能夠獻祭,到她為我血蓮教犧牲的時候了!”
藍若抬眼,一向淡定溫柔的人突然生出霸氣,對著眾人凜凜一掃。
“這女子是個妖孽。”他伸出手來,一下卡住了晚媚頸脖:“我現在就將她正法,餘下一切,藍某自有擔當。”
二
“我不認為藍護法可以擔當一切。”
血池那頭突然傳來人聲,爽朗乾脆的聲音,正是左護法幽禪。
藍若回頭看她,指掌間卻毫不停頓,將晚媚掐昏了過去,深藍色的衣袖張開,裡面真氣迴旋,已經蓄勢待發只等擊上晚媚胸膛。
最後關頭月影出手,雙掌飄忽迎上他真氣,兩人內力觸碰,各自退後三步。
藍若揚起右掌,詫異自己內力居然只使出了三成,忽然間明白了:“我剛才抱你那一下,你在我身上施了毒是嗎,姑娘倒是好手法。”
月影還是冷麵:“藍護法才是好功力,中了我的毒居然還能施展武功。”
她向來孤傲,不善鑽營,武功心計也不格外出眾,可在鬼門之中能夠存活至今,靠的就是施毒。
天殺月影的毒從來沒有解藥,從來就是閻羅殿的催命符。
藍若的掌心此刻微微發暗,指甲卻是慘白略泛熒光,他暗自苦笑一聲,知道中毒已深,於是將手收進了袖管。
幽禪的腳步是越走越近,藍若將頭垂低,看著那雙自己親手送她的軟靴,最後低聲發話:“那依左護法的意思,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幽禪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廂昏迷的晚媚卻開始渾身顫動,雙手又攏成一朵蓮花,喉嚨裡沙沙作響,發出時輕時重的囈語:“蓮花墜池,血色重,欲孽難償,無人還……”
一首不過十幾個字的歌謠,她反覆唱了兩遍,那頭跪著的教眾卻好似遭了兩遍雷擊,一個個都被駭散了魂魄。
這首歌謠,二十五年前也有人唱過,也在這血池邊,當時血蓮也是攔腰折斷,只剩下一根枯莖。
可怕的事就在第二天發生了,藍照城內瘟疫蔓延,僅僅一天之內,就有不下千人染病身亡。
舊日血色蒙上了眾人的眼睛,那大漢的聲音幾乎要將藍照城的天空刺破:“還請左護法成全,為我主獻上祭禮!”
“我的意思是就由我來獻祭。”
幽禪環顧了下眾人,到藍若跟前站定,異常平靜的發話,接著十指下行,解開了腰帶。
衣衫很快就褪盡,幽禪幼年開始習武,身子很是緊實,肌膚略呈麥色,雙峰不是太大但很堅挺,腰纖細腿筆直,和她人一樣,美得利落明快。
“既然身為本教護法,當然是不怕為本教犧牲。”她展開雙臂面對藍若,笑裡別有深意:“還要勞請藍護法親自主持祭禮。”
祭臺已經搭好,就在血池西岸,一張鮮紅色寬大異常的木凳擺在祭臺中央,雕成一朵半開的蓮花形狀,幽禪人半坐著,四肢被緊緊縛牢在凳上,身上蓋著一塊紅綢。
祭臺下有教眾無數,一色的面朝血池雙手高舉,在哀悼他們的血蓮。
有個穿水綠色衣裳的小丫頭這時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