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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譯馳哦了聲, 揉了下她的發頂, 不太高興地照做。
他過了安檢回頭看, 姜織還站在原地沖他擺手。
姜織一直等他身影消失在人潮裡,才扭頭去搭返程地鐵。
沈譯馳踩著點上了車,高鐵發動時他還在找座位。
把行李安置好後,他才拿出手機回吃飯時一直沒回的訊息,沈一星發來的,給他發了個紅包,估計是把自己所有零花錢都給他了。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吃飯。」
沈譯馳把錢給他退回去,說:「哥哥有錢,你自己留著花。」
老話說近鄉情怯,沈譯馳一想到要回家,直覺心累。
他有時會後悔真心實意地剖白自己的想法,說與他人,試圖獲得支援,這只會給了對方借題發揮的角度。
這種被人捏住三寸,用言語痛擊的過程,比被扇巴掌還要羞辱。
他早該懂的。
小學時他憑「虛擬陪伴」的設計在程式設計比賽中獲獎後,父母一次次地以此做文章,不是誇獎,也沒有理解他的期待多給一些陪伴,而是無窮無盡地指摘,說他白眼狼、沒良心。沈譯馳曾經一度以為,哦自己是個怪咖,天生愚笨容易做錯事。
直到那年,唐湘汶懷了沈一星。
那個尚在她子宮內還未生產的小生命,便輕而易舉地收穫了自己父母無盡的溫柔。
他那時才知道,原來有的人,只要存在著,什麼也不用做,不需要多優秀,不需要有什麼成就,便能夠討人喜歡。
沈譯馳偶爾也會想,沈一星天生便具備了這個特質,還是被一家人的愛意與耐心滋養出的。
他不知道。
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對弟弟好,總想著再好一點,把自己童年的遺憾都彌補在他身上,好像自己也終於完整了似的。
家裡那些親戚的話說得不對,說他對父母冷血,不講情面,不懂感恩,其實不然。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現在便不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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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地鐵的安檢,姜織撥通吳桐雨的電話,仔細詢問沈譯馳家裡的事
「周淮就在我旁邊,你直接問他。」吳桐雨知道的有限,當即把手機給了周淮。
姜織聽見周淮懟了吳桐雨一句:「做什麼?」
估計是被手機打到了。
吳桐雨兇巴巴地回周淮:「姜織問你沈譯馳的事。」
姜織覺得這倆人估計是鬧彆扭了,正小孩子似的賭氣。
以至於周淮跟姜織說話時,沒等她問,自顧語氣不善地提醒:「阿馳沒跟你說,你就裝不知道。其實這事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上忙。你就……不知道就沒有責任的道理你明白吧。
姜織:「……我不明白。」
周淮大概沒想到姜織有點兒「油鹽不進」,潦草地說了幾句:「那你想做什麼?他這個當事人都解決不了,外人能說什麼。我知道的,吳桐雨估計都告訴你了,其他的,不該由我來說。」
「我知道了。」臨結束通話電話前,姜織補了一句:「周淮,我不評判你你是怎樣定義戀人的,但我的話,不認同『不知者無罪』的觀點。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
周淮似乎還要說什麼,但姜織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要搭乘的地鐵到站,姜織隨著人流上了車。
被熱心的路人提醒那邊還有空位,姜織才注意到自己發了很久的呆。
她道謝,過去坐下。剛剛在想什麼?其實沒想什麼特別的,大腦放空,想的都是中午沈譯馳吃漢堡的畫面。
那個快餐店的東西味道一般,但沈譯馳吃什麼都香,姜織想到這,對那家店的好感度直線拉高。
剛剛分開,就想他了。
四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