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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第一干嘛?你爸媽會獎勵你嗎?”
寧黎語氣深沉:“實現自我價值,就是最好的獎勵。”
說這種話的寧黎,像是突然成為了大人。
只是他很快就破功,嘴唇一咧,樂呵呵地問江值:“我剛才說那句話帥不帥?”
“……”江值哽住,“你剛剛是在裝x呢?”
寧黎說:“是啊,想裝點有文化的x。”
男生們看著他神色認真,並不是一時興起,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有些時候,在雙方可能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友誼便會慢慢變了質。
一起墮落,是好朋友。一旦其中一個覺醒,開始上進,那是不是朋友就很難說了。
江值是寧黎同桌,甚至高二一整年都是,他跟寧黎最合拍,一個全班倒數第一,一個全班倒數第二,有著跟別人不一樣的革命友誼。
寧黎突然上進,江值壓力是最大的,他不禁也拿起了書,跟寧黎一樣開始看起來。
寧黎餘光裡看見江值的動作,思維不由得發散了。
他和江值一直都有聯絡。
高考結束後江值也去了一個大專院校,底層人的命運大抵都是一套程式,不是成為普通人平凡的度過一生,就是爛在泥裡,連成為一個普通人都是奢望。
江值性格剛直,遠不如寧黎圓滑嘴甜,在高中還好,東嶺雖是普通高中,但校紀嚴明,他們班風也不錯,未曾出過什麼霸凌事件。
但到了大專,不說每個大專校風都很好,起碼也有幾個漏網之魚,江值上的那個大學就是這樣的漏網之魚。
江值因為牽扯進起一件霸凌事件,作為受害人的他奮起反抗,將對方重傷致殘疾,被判了5年,還被索賠180萬,導致家破人亡。
寧黎對江值最後一次記憶便是同學會,他們這個班的學生有不少混的好的,但更多的都是普通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臉上的笑容都帶著幾分功利的曲意逢迎。
同學不再是同學,而是接著幾分同學情誼待價而沽的交際會。
江值那時剛從監獄出來,同學之間訊息是很靈通的,都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所以都悄悄遠離他,並不願意跟他說話,和高中時代一樣,他成了個透明人。
而寧黎雖此時生活一團糟,但表面很光鮮,看著和高中那會兒沒太大區別,甚至鬆弛的姿態看著很唬人,在同學會裡成了閃耀的存在,不少人明裡暗裡打探他做什麼。
寧黎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對少年時代的濾鏡破碎了。
他那時候樂呵呵地說:“我能做什麼,我長得這麼帥,當然是傍富婆啦。”
於是很快就能看見同學們變臉,“真的假的?你開玩笑的吧?”
寧黎一臉驕傲地說:“開什麼玩笑,能被富婆看上是一件很牛x的事情好吧。”
眾人都沉默了,左看右看,還真的覺得寧黎有吃這碗飯的資本,剛醞釀起來的套近乎的情緒立馬就散了,掩去眼裡的鄙夷繼續去討好自己看中的物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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