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4/5 頁)
我的腳步再挪不開,震驚地回首,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竟分明湮出一絲笑意。
“秦御史如何?”
“御史大人已至景王府。”
“嗯。”
“萬歲爺,景王妃自盡是在您要賜側妃於景王之後,此事難免不會讓別有用心之人引著御史大人往這方面想。”
順公公並不忌諱我尚未離開,說出這句話。
我頓時明瞭,順公公心中所急的,並不僅為了區區一王妃的生死。
“是嗎?”他的唇邊都勾起了一抹哂笑,“嫁於景王五年內不曾有所出,又用自己的命去阻夫君納妾,這本就違背了太祖皇后頒下的女誡,朕倒要看看秦御史,如何諫言。”
“萬歲爺,話雖如此,但,畢竟是您下的口諭,讓景王在選秀前一日給您一個答覆。眼下,青矜宮那邊,怕已是知曉,皇上您看?”
“替朕傳旨,準秦昭儀出宮代朕悼念景王妃。”
“奴才遵旨。”
“至於景王,替朕另傳口諭於他,節哀,保重——他的母妃還倚賴他的照拂。”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出這句話時,我驟然會有一絲嚴寒從手心蔓延到心口,倉促匆忙地走出殿外。
第六章 若相惜(3)
當晚,嬴玄憶沒有翻牌子,而是一直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我未卸值,只能隨侍一旁,安靜地替他研墨。
縱發生那件事,他批得仍十分專注,直到,殿外,傳來內侍的通傳:
“景王求見!”
他擱下紫毫,淡淡一笑,道:
“宣。”
紫毫筆尖猶有硃砂紅墨,一點點的蘊積於毫尖,不過須臾,隨著景王步入殿內,輕輕顫了一顫,終是滴在墨池中,泛起一道輕弧。
“微臣參見皇上。”景王一襲玄衣,他的聲音在玄色的映襯下,也顯得份外落寞。
“平身。”
“皇上,微臣今晚面聖,實是懇請皇上,容微臣暫免朝一月,以便能陪王妃的靈樞回濟明家鄉。”
“皇弟果然是重情之人。”
“微臣枉負聖恩,日前皇上讓微臣思考之事,恕微臣斷難從命。”
“皇弟,如今王妃雖歿了,你為周朝唯一的近支王爺,理應續娶,方為皇族根本,也好慰你母妃在宮中的孤寂。”
“皇上,恕微臣斗膽,攝政王迄今未納王妃,如此,方能全心助皇上一統山河,是以,微臣願效仿攝政王,再無心於兒女情事。”
“難道皇弟以為,可媲及朕的王父?”
嬴玄憶,第一次讓我覺得,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竟是他對景王所說的話。
他們畢竟是先帝留下的唯一骨血,為什麼,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是如此的微妙呢?
“皇上恕罪,微臣不敢妄念可以企及攝政王對周朝的建樹,僅求效仿,如此而已。”
“你不敢最好,若你敢,朕也明確地告訴你,周朝,只會有一位攝政王,而他,就是朕的王父!”
“是,微臣謹記。”
看著,平素顯赫,倨傲的景王,在玄憶的句句厲言下,身子俯得更低,我的心,忽然,就有些沒有辦法做到平靜。
“身為景王,你該謹記的,還有天子之命莫敢相違。這點,似乎,從朕登基以來,你就屢屢有所僭越。朕念你是朕唯一的皇弟,才不與你計較,但,倘若你在選妃這件事上,再不遵上諭——”頓了一頓,玄憶眸光如炬,凝住俯低身的景王,“休怪朕不念手足親情。”
“皇上!請莫逼微臣。”
“逼?朕今日所為,比之當日,實是當不起這一個逼字。”他從案後緩緩走至景王面前,一手虛扶,使景王直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