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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原本等著他自己爬起來的人,聞言立刻蹲下來,特真摯地伸手攙扶:「小南,我沒你不行。」
聶冰原鼻樑英挺,眉宇飛揚,卻生了一雙桃花眼,這讓他的帥氣裡多了幾分危險——「別愛我,沒結果」那種危險。而現在這樣死乞白賴求人時,語調放軟,眼神可憐巴巴,又特像浪子回頭,洗心革面,反差之強烈極其具有迷惑性。
但對佟小南沒用。
他早已透過英俊的皮囊看清這人本質——別靠近,會不幸。
佟小南的氣質跟聶冰原截然不同,五官單看都只是還好,放在一起卻特別舒服,有種青澀的少年感,總讓人忍不住想摸摸頭,捏捏臉。
任誰對著這樣一張臉,都很容易心軟。
但對聶冰原也沒用。
「佟小南,你知道什麼叫兄弟不?」
「有福同享,有錢同花。」
「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
北風從結了冰凌的冷杉枝上卷下碎雪,吹散在對峙的兩人之間。
畫面唯美,值得定格,佟小南連此情此景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和我的冤種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聶冰原:??
第2章
總算到了獸化醫學樓前,一片白茫裡除了被雪埋住的垃圾桶和長椅,就只有聶冰原和佟小南兩個孤零零身影,周圍靜得跟鬼似的。
「沒人?」聶冰原費解地四下環顧,「咱們來晚了還是來早了?」
「別問廢話。」佟小南要不是累得抬不起腿,真想一腳給他卷飛。
「小南,你好暴躁……」
他暴躁?
佟小南總算知道什麼叫一腔兄弟情餵了狗:「傳單上寫晚上十二點,你他媽十一點就把我薅出來……」
聶冰原一秒正色,把對方抬起的腿摁回去:「但是暴躁得很有道理,我深刻反省。」
「……」佟小南看過一萬次,仍然會第一萬零一次對聶冰原的「能屈能伸」五體投地,「你這生存技到底跟誰學的呢?」
聶冰原沒聽懂:「生存技?」
佟小南:「只要認錯速度夠快,捱揍就追不上我。」
「也就是跟你,」聶冰原不以為然,「別人你見我服過軟嗎。」
佟小南時常想,他努力了那麼多次把聶冰原放回朋友位置,總是最後關頭又死灰復燃一絲希望,責任可能不全在自己。
距離零點還有半小時,兩人決定到旁邊的幾棵松樹後面等,一來能暗中觀察,萬一苗頭不對進可攻退可守,二來還能借樹擋擋風。
不過話又說回來,換個地方而已,有必要靠得這麼近嗎?
「你是躲誰呢還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佟小南後背都抵到樹幹上了,眼前的傢伙還在往上貼,倆人都要蹭上了。
「噓。」聶冰原把手輕輕放到他頭頂。
佟小南身體不由自主僵硬,越心虛聲越大:「你到底想幹嗎?」
「奇怪,」聶冰原將手掌平移回自己面前,掌緣剛好抵在自己鼻尖,「是你變矮了還是我又長高了?」
佟小南:「……」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聶冰原立刻見好就收,特義氣地拍拍他肩膀:「沒事兒小南,我都能長你肯定也還有機會。」
……毀滅吧,累了。
可能是老天爺聽見了小南同學的心願,下一秒兩人頭頂的巨大松枝就被積雪壓斷。
聶冰原反應飛快,一聽見頭頂聲音不對,抱著佟小南就撲到了旁邊雪地裡。
松枝砸落,在樹下漸起一片雪霧。
聶冰原趴在佟小南身上回頭望:「操,幸虧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