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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暮心中一陣驚呼,她對他的記憶停留在那個恐怖的晚上,在她養父痛苦去世的那一瞬間,鬼使用搜魂瓶吸取了他的靈魂。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鬼使的樣子,看清楚了他臉上駭人的金色花紋,知道了他的無情,他的冷酷,對於暮來說,鬼使就是死神,就是代表了死亡,也是拉開生死離別篇章,讓世人痛苦的原因。
暮對養父並沒有什麼感情,但卻對養父的離去而感痛心和難過,對於鬼使的出現更是出於常人對死亡的恐懼。可當她看見鬼使出現在姑婆屋門口的時候,她更是一陣莫名的慌亂失措,彷彿是自己最親最近的人的生命,受到了死亡威脅般痛苦和慌張。
姑婆,她心裡默唸著。這時這個渾身漆黑的人形,轉過頭來,他筆直的身軀如雕塑一般讓人生畏,凌轢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輕蔑望著暮,似乎早就已經認出她是那晚躲在樓梯口的瑟瑟女孩。鬼使不是鬼,是人!暮突然想明白了,如果是鬼,沒有了魅眼,自己是看不見的。想到這裡她似乎不是怎麼害怕了,可她又擔心萬一他突然拿出搜魂瓶,吸走了自己或者姑婆的魂魄怎麼辦呢?
鬼使卻似乎沒有這麼多疑惑,他無情冷酷的眼神停在暮的身上只是短短一瞥,卻滯留在她脖子上的掛的異物。&ldo;原來是這個孽障!&rdo;鬼使不屑得哼了一聲,似乎明白了當天暮可以預知她養父死亡的原因。這時屋子裡傳來一聲從躺椅上挪動身體的嘎吱聲,暮從門縫望去,姑婆打完盹醒來,開始扶著牆下躺椅了。那封在玉墜裡的魅眼突然變得滾燙起來,暮下意識得用手去扯那墜子,卻抬頭看見鬼使從袖子裡扯出一個漆黑的瓶子,對準了門口。
不好!暮一個撲身上前,她細長的手指死死拽住鬼使的手腕,一陣從未有過的徹骨冰涼瞬間傳遍了暮的全身,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體溫,鬼使啊,你究竟是人還是鬼?不可以,暮緊緊咬著嘴唇,死命搖著頭,她不允許,豁出性命都不能讓鬼使用搜魂瓶吸走姑婆的魂魄。
鬼使對弱小身子的暮的反抗根本不屑一顧,他對於她的阻止和反抗根本紋絲不動,他的左手被暮擒著,右手卻好無動靜得從袖子裡伸出來,拔開了搜魂瓶的蓋子。
暮無聲得悲痛著,她想喊卻喊不出來,她看見自己的眼淚,在蓋子拔開的一瞬間飄了起來,她的心在流血。這個沒人疼愛的孩子,一直將自己的感情掩蓋得很好,在多年冷酷和淡然的外表下,她卻是個有血有肉的靈魂。她渴望親人的愛,也渴望自己去愛家人,可是這十幾年來養父母的冷酷和鄙夷卻造就了她桀驁木然的外表假象。她在姑婆屋只待了不到一天,可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卻讓她早就對親情渴望死了的心又活了過來,姑婆就是她的親人,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護住她。
鬼使的心裡有一絲絲的震撼,在他看來,魅眼是極其鬼魅和靈性之物,它自己會再千百萬茫茫人海中尋找自己的宿主,這個宿主前世今生都和它有緣,更講究的是,這個宿主通常是冷血之人,無情無愛無牽掛,對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均不會動容,才得以保持著純陰之血供養這魅眼。而他看著暮此時為了護住這屋中老人的魂魄,卻一副和他拼命的樣子,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在暮脖子上寄存的那個靈物,並不是魅眼。
就在暮使勁渾身力氣,想將鬼使手中的搜魂瓶推開之時,看見一粒閃著微紅的白色玉墜,驟然飛起,猛得引著那搜魂瓶的瓶口,&ldo;鐺&rdo;得一聲堵在上面,看得鬼使大驚失色。暮慌亂中一摸自己的脖子,只剩下一根斷開的紅繩,那飛起之物正是封著魅眼的白玉墜!
暮一手捏著自己手中的紅繩,一邊仍死死拽住鬼使的手臂,那陣陣傳來的冰冷,仍然將她的每個毛孔都豎起篩糠似的寒意。鬼使冷峻的臉上依然沒有流露出半絲詫異,他看著堵在瓶口的玉墜片刻,突然將手肘一揮,暮應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