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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生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這才笑著大步走遠。江風乍起，將善逝的髮絲吹亂，善逝緩緩轉過身，凝視謝生漸漸走遠，背影融入夜色中。

路易正因謝生口中的崑崙君而發愣，善逝這時卻將手抓成爪狀，狠狠地向著心窩一掏，路易登時心神巨震，渾身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劇裂的疼痛劈頭蓋臉砸過來。

恍惚中，路易覺得自己陡然飛了起來，他視野一轉，與善逝正好面對面，善逝眼角硃砂一樣的紅痣鮮艷奪目，他道：&ldo;後世人，你叫什麼名字?&rdo;

路易低頭，發現自己的身軀凝視不已，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和平時無異。

聽見善逝的聲音，他抬起頭：&ldo;我叫路易。&rdo;

&ldo;我們應該已經見過一面了，&rdo;不同於在幻境中的漠然，此時的善逝眉眼間都是笑意，他的眼裡帶著促狹，&ldo;崑崙君這時候應該在到處找你。&rdo;

&ldo;見過一面?你在哪裡見到的我?&rdo;

善逝笑道：&ldo;還用見到，這些小事情，隨便掐指一算就行，好歹我也算個大名鼎鼎的神棍。&rdo;

路易：&ldo;……&rdo;頭次見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善逝斂去笑容，說：&ldo;你能來到這裡，想必已經看見埋葬的僧侶們了。&rdo;

&ldo;對，&rdo;路易點頭，&ldo;那些屍骨襲擊了我，被崑崙君碾碎後，不知道為什麼換了個地方，因為某些原因偶然被挖出來。&rdo;

&ldo;八成是醒過來後聞見我的味兒了，&rdo;善逝滿不在乎地說，&ldo;就跟狗聞到肉骨頭一樣，怨念這種東西，一醒過來就跟瘋狗似的，不把仇家幹掉，誓不罷休。&rdo;

路易一愣，善逝的話太順溜了，彷彿已經親眼見過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他道：&ldo;你既然知道僧人們心有怨念，那為什麼又要殺掉他們?&rdo;

善逝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說：&ldo;這你就不用知道了。&rdo;

&ldo;既然我不用知道，還請你把我送回去，&rdo;路易頗為無語，&ldo;我正準備回家，你就突然把我拽到這裡。&rdo;

&ldo;你不用知道我為何會殺掉鳳棲寺所有僧人，&rdo;善逝依舊老神在在地轉動佛珠，優哉遊哉地說，&ldo;可你與崑崙君之間已有夫妻契約，我的事情，與他記憶有關係，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的神魂帶到這裡嗎?&rdo;

路易皺起眉：&ldo;什麼夫妻契約?&rdo;

他和陸吾相處時間雖然不長，卻也算得上另類的過命交情，陸吾救過他的性命。

他這人獨來獨往慣了，雖然與路家常有聯絡，可畢竟都算是後輩，總不能和同輩人論交情。周歌、老二、老三又都是普通人，他身為吸血鬼，總會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有些事不可能跟他們講述。

陸吾卻不同，他雖然出現在路易眼前時，頗不講理，還很霸道，半硬半軟地逼著他簽了契約。後來陸吾性格漸漸沉穩，有種無言的溫柔。在陸吾面前，他很自在，可以抱怨平時工作上的瑣事，也可以吐槽鮮血的味道。陸吾總是陪在他身邊，只要他環視四周，看見那灰色的身影，便覺得心安。

&ldo;你和崑崙君不是一對?&rdo;善逝也疑惑起來，&ldo;你的靈魂上分明有崑崙君的印記。&rdo;

&ldo;等等，陸吾跟我說，我們的契約是靈魂相連，靈魂相連就是夫妻契約?&rdo;

&ldo;一個神君，跟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