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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後面一大隊兵馬已經跟了上來。沈碧染有些尷尬,想讓熹逸鬆手,卻聽到耳際傳來的聲音帶著抖顫:“你,沒事,沒事……小染沒事,沒事……沒事……”
這樣一個一貫睿智開朗巧言善辯的人,此刻卻格外笨拙,翻來覆去也只會說這幾個字,語不成句。
沈碧染忽然覺得內心酸澀梗咽,感動和一種說不出的思緒讓他講不出話來。
那一襲翩翩白衣,合該是優雅完美,自在瀟灑,合該放蕩不羈,鮮衣怒馬,可是現在沾染上了愁思牽掛,恐慌害怕,連笑都依稀落寞。
少年微笑著,忍住莫名想落淚的衝動,用力回抱眼前這個白衣男子。
夜風靜靜,夜霧漫漫,月色闌珊,山林悽迷。
涼薄的霧靄中,婆娑的樹影下,那個玄墨色身影靜靜立了很久,巋然不動,執著傲挺的姿勢一如他頭頂上方的如劍如戟的黝黑枝椏。
許久,司馬熹瀚淡淡的道:“回去吧。”他再次看了一眼不遠處緊緊擁抱著的兩個身影,然後轉過身去,同時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微皺起眉頭。
身後頭跟著的五個黑衣暗衛均臉上略帶猶疑,竟然破天荒沒遵從主子指令,都沒有移動。
跟熹瀚最久的白狼見他雙目沉淪,瞧不出歡喜,遲疑半天,還是開口,“殿下,您不是來見無憂侯的麼,怎麼不見就走……您起碼……”
不光是白狼,所有熹瀚手底下的暗衛都心懷不解。自從無憂侯失蹤,自家殿下急的夜不能寐,派出了所有暗衛。因為八皇子帶了兵在城內找尋無果,頭一天,七殿下就斷定無憂侯是在城外,放下所有事,親自來郊外找。昨夜,在盤旋的鳥裡,殿下認出了侯爺養的翠鳥,便不顧阻攔,堅持要進陣,差點喪命於陣法中,身上的劍傷現今還向外滲血。
這些時日七殿下的惶恐焦急,是他們跟了熹瀚十幾年都聞所未聞的。那樣拼命的找尋,好容易進了陣,現在人就在不遠處的咫尺,怎麼連面不見就走?
咫尺天涯。
白狼等了一下不見主子吭聲,欲再開口,這時熹瀚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已經見過了……見他無恙……亦足……”聲音隱約中彷彿帶著迷離悲傷,隨著夜風叮咚散去。之後,依舊是天子般威嚴冷冽的氣質,好像剛剛的迷茫荒涼只是暗衛們的幻覺。
暗衛們愣神間,看熹瀚已大步走遠,寬大的玄墨色長袍飛揚,背影還是那樣尊貴冷傲,卻不知是不是夜色的關係,白狼竟看出有寂寞哀傷在細細灼燒。暗衛們忙不迭的緊緊跟上去,緊隨著自家殿下,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30。你會不會偶爾想到我?
沈碧染回到永樂宮好好的睡了一個懶覺,醒來發現竟然下午了。他剛起了床,然後坐在搖椅上對著腕上的紅豆手鍊發呆,就聽到有人進來。
“我來了好幾趟,這回你算是終於醒了。”熹逸微笑著,帶來滿室的金光搖曳,“睡好了麼,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沈碧染抬起頭,熹逸關切深情暖若燦陽的俊臉落入眼中,少年歪歪腦袋:“你怎麼都不問我這幾天做了什麼?”沒聽到回覆,只見熹逸的眼神落在他嘴唇尚未癒合的傷口上,便解釋道:“這是我心悸犯了,因為疼的受不了,自己咬的。”說完心裡暗歎,幸虧鎖骨周圍的吻痕都事先塗藥消了,身上的更是被衣服蓋住了,不然真不知道怎樣解釋。
沈碧染正想著,手被熹逸握住,男子神情認真的輕聲道:“只要你沒事就好,做了什麼不重要……”而後手又緊了緊,“你的心悸不要緊麼?這一覺睡那麼久,真讓人擔心。”
“我怎麼會有事,”沈碧染一副得意的小樣,繼而又有點不好意思,“那個,睡的那麼久是因為我這人天生太懶了……”
“嗯,的確懶,”熹逸粲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