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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內容難以啟齒,沒隔幾行就蹦出幾個要人命的詞,顛鸞倒鳳、被翻紅浪、乾柴烈火……
南詩臉瞬間漲紅,趕緊闔上,推給同桌,滿腦子不可言說。
沒想到,這個本子竟然在整個年級裡流傳開了,還傳到了陳嘉佑班上。他雖然中文說不流利,但該認得字還是認識的,同班的男生說他當時臉色都變了,沉的可怕,一言不發的把本子還給了失主,整一下午沒出教室,晚自習還請假提前離校了。
又間隔兩天,被查的女生把看過的同學都供出來了,南詩的名字正在其中。她和其他人一起被叫去辦公室聽訓。
門開開合合,不斷有人進出,班主任的聲音不低反而更高。南詩耷拉著腦袋,臉燒得厲害,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裡去。
後來班長的職務被撤,楊雪因為這件事特地到學校找老師聊過。
老師言辭比較隱晦,沒有提及陳嘉佑和創作者,只說言情小說對學生們的學習沒幫助,還會助長壞風氣。
楊雪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南詩回去捱了兩記耳光,被打得頭暈目眩,疼過之後就清醒了——不管再怎麼惦記,這個優秀的男生都不會注意到她。
南詩不敢再像個小偷那樣觀察陳嘉佑,慢慢演變成,在學校聽到他的名字乾脆躲著走,以為這樣就能壓抑住內心如野草般瘋長的喜歡。全世界能窺探到她心事的,只有入夜之後,被鹹澀淚水浸濕的枕巾。
好久好久之後,南詩躺在陳嘉佑懷裡,和他相擁而眠,總覺得這一切是月老打瞌睡時做的美夢一場,她太害怕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於是捂住眼睛,堵住耳朵,徹底陷入愛情的沼澤地裡,寧願身死,也不要夢醒。
真的死到臨頭了,她方幡然醒悟當初錯的有多離譜,開始拼命掙扎,試圖自救。等她哭夠了,感情和體力耗盡了,腦袋也慢慢清醒了,青春期裡的陳嘉佑只存在於她的幻想中,真正的他是什麼樣,她是戀愛之後才接觸到的。
陰沉、執拗、狠厲……
全部和她的幻想反著來。
也許從一開始,她的感情就給錯了。
南詩揪著他的衣服,微抬眸,眼裡全是迷茫,脆弱又狼狽地低泣:「陳嘉佑,我,找不到喜歡你的感覺了。」
「……」
浴室裡安靜的可怕。
唯有時不時響起的啪嗒滴水聲。
陳嘉佑垂眼,眸中有一片化不開的鬱色。他不動聲色時,有種厭世的冷感,「南詩,我不想聽這個。」
南詩還是抱著他,眼淚不停地淌,聲音卻涼得可怕:「那你想聽什麼?」
「說你愛我。」
陳嘉佑低頭,埋入她發間,有熱流從脖頸處滑落。
他哽咽:「說你要我。說你不能沒有我。」
南詩微啟唇,卻發不出聲音。
陳嘉佑摟她更緊了,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塞入身體。他沒了章法,甚至不願意出去拿小盒子,就這麼緊緊貼著她,宛如兇惡的獸,毫無人性,「你隨便怎麼樣都行,唯獨不能離開我。」
南詩疼得厲害,渾身發抖,害怕的一個勁兒哭——他這麼肆無忌憚,她會不會懷孕。
陳嘉佑像是勘破她內心的想法,在最後一刻,沉沉地叫她:
「詩詩。」
「我們會結婚。」
「誰都阻止不了。」
「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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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考試,陳嘉佑上午去了學校。他很少回宿舍,兩個舍友順理成章的徵用了他的桌子放雜物,一見他回來,趕緊去收拾。
陳嘉佑攔下,「沒事兒,有坐的地方就行。」
綽號叫小胖的男生見他狀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