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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搬。調回來之後,一直是在家裡住,偶爾碰上工作太晚回不去的情況,才會到公寓湊活一晚。」
南詩低著頭,慢慢轉動戒指,簡直愛不釋手:「工作資料都在公寓,今晚得把剩下的尾巴處理完。」
停車場兩個出口前都堵著,大概要等個七八分鐘。初夏的晚風中帶著濃濃的燥意,地下車庫中汽油味混雜著其它的,充斥著不可名狀的味道。
陳嘉佑升起車窗,開啟空調,調整扇葉,避免冷風直吹著她。
靜了一會兒,剛才那股上頭的熱乎勁逐漸消減,餘光掃過顯示屏上的時間:九點十三分。
這個點,馬路上已經不堵了,開車送她回家只用十分鐘不到。
離別近在眼前,陳嘉佑不捨得捏捏她的手。
南詩眸子裡盪開一圈漣漪:怎麼?
「……沒,沒怎麼。」
才正兒八經的複合,陳嘉佑不好表現的太粘人,怕惹她煩。
喉頭上下起伏,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從容地轉移話題:「以前不知道,原來你幹這一行會這麼辛苦,這麼忙。」
南詩反扣住他的手,不以為然:「其實還好。」
升職之後常坐辦公室,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比在昌蘇市的待遇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手頭上的工作有姚芙和梁瑤分擔著,壓力減輕,整個人也鬆快了。
組裡的下屬們是跟著她一起奮鬥過來的,貼心、知心、能力強。和一群合拍的夥伴共事,免去辦公室的勾心鬥角,哪哪兒都順暢,一點兒也不辛苦。
最辛苦的是剛入職的第一年,既要忙著熟悉工作,還要忙著儘快融入社會,學會成年人虛與委蛇的那一套。
心裡的累,遠遠超過於身體上的累。
甚至在參與工作幾年之後,南詩還是不太能遊刃有餘的行走在名利場內,為了逃避頭疼的應酬,她成了出外勤最積極的那個人,帶著小組天南地北到處跑,逢年過節也不回家一趟。
如今回憶起來,那會兒,人雖然是飄蕩的,但身心自由,無拘無束。出外勤的途中還結識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她二十幾年人生裡,過得最舒坦的時候。
前面的車流徐徐蠕動,陳嘉佑驅車跟上,聽見她若有所思地問:「我以前的性格是不是不太好?」
他壓眉,果斷否認:「沒有。你很好。」
頓了頓,餘光瞥她,柔聲:「怎麼突然這麼問?」
南詩撓撓臉:「就,想起讀研那幾年,犯魔怔似的,和自己過不去。」
不管做什麼事都會下意識的自我否認,一開始是不願意出頭冒尖,演變成沒有鬥志,活的像行屍走肉。
畢業參加工作,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南詩自以為慢慢的好起來了,其實並沒有,有的傷埋在深處,被遺忘了,不代表它不存在。
直到與陳嘉佑重逢前,她還處於渾渾噩噩,隨波逐流的狀態。
南詩說:「沒遇見你之前,我一直覺得按照爸媽的規劃,做個成績優異、人見人愛的乖乖女,沒什麼不好。」
車駛離地下,昏黃燈光掠過他稜角分明的臉,笑意深深,眼底卻暗流湧動,強硬與柔情纏繞,蠱的要命。順勢往下聊:「遇見t?我之後呢?」
南詩撥弄一下掛件上的流蘇,感慨地嘆:「大概是覺得,人生還有更好的選擇吧。」可以不按規矩,一板一眼的,另一種活法兒。
毫不誇張的說,南詩真的認為自己遇上他,才算真正又活了一次。陳嘉佑的出現,把她一顆困在匣子裡的心全擾亂了。
南詩第一次有這麼大的勇氣去全心全意的信賴一個人,隨便他帶她去闖什麼龍潭虎穴,只要有他在,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但這並不代表,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