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第2/2 頁)
京處,當真是讓灑家,捨不得離去。”
包含深意的眼神掃過周身,柳程心內忽而一驚,可來者卻已是轉身就走明擺著不願多言。周身隱匿在黑暗中的柳程一時間也是說不出的滋味,捏緊了手中餐盤,他也是匆匆就走。夜色尚淺,本該是熱鬧非凡的任店處卻能輕易察覺出寥落。可下首舞臺上歌舞正酣的樂人妓子卻還是如往常一般無二。目光掃過眾人,未曾看到熟悉的面孔柳程心中究竟不安。往日這般時候,流雲阿姊總是諸人之首,今日為何卻
“妓子再下賤人人皆可踐踏,可官家召見,也無人敢放肆。”
頭上輕飄飄一聲伴著清幽的脂粉香,流雲比之平日明顯淡了的妝容於燭光下更添楚楚可人。柳程嘴唇微動,可到嘴邊的話到底還是生生嚥下。
還是少年稚氣模樣的小子雖為討生活早練就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終究還是年歲太幼,輕易就露出幾分猶豫的模樣讓流雲心中積壓甚久的陰霾也是消失不少,“得官家喜愛的妓子,雖擺脫不得賤籍,旁人想蹬鼻子上臉也會掂量一二,今日藥膳中的蜜汁太過恐有礙效用,明日都撤了罷,任店處的頭牌花魁,若連這點子苦楚都受不住,這名頭,遲早也要拱手讓人。”
“錯認水清冽甘甜到底多飲傷身,今日後廚蓴菜正鮮,配以鱸魚製成羹湯最養身,小子待會尋了僕婦送去。”
低眉順眼的少年轉身就走還不忘低聲叮嚀,流雲的嘴角弧度越發大,直至小小少年消失不見方才將目光挪到下首熱鬧的舞臺正中。小小的男女身著明顯是新做的簇新衣物緊隨曲目翩翩起舞,面上雖在笑可在幾乎是如白晝一般的光亮中眼中的屈辱卻也一覽無餘。人心素喜觀登高者跌落泥地,若能踩上兩腳更是痛快,沒入奴籍的官員之後總會引來無數人爭先恐後玩弄,臨了還不忘惡狠狠啐一口是人間常態。若要自救,除卻忘記自幼受教所有便是要往那高處攀附,畢竟已是到了這地步,除卻自救,再無旁的法子可以想!
“官家今夜不欲回宮,姑娘且與老夫來。”
突如其來一聲伴著玩味肆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身常服裝扮卻難掩傲慢的高俅與方才在官家跟前極致諂媚的模樣截然相反。東京城人人都在背後言語當朝諸貴中以高俅大人最會攀附,就連當日蘇子瞻大人那等清高人物都願為他引薦,從市井地痞到今日的從龍之臣的往事至今都還被眾人茶餘飯後閒聊。
人人都唾棄不齒,人人卻都想成為。
可在她流雲看來,當日她那自詡“天家門生”的親爹若能有高大人三分圓滑,家人何至於淪落如斯!為官做宰之輩卻連自家人都保全不得,整日掛在嘴邊所謂的家國天下,盡都是笑話!“高大人抬愛,小女感激不盡。來日若有機緣,定會報答!”跪倒在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再抬頭,流雲眸中的誠摯與恭順讓高俅面上越發耐人尋味,“姑娘從王府出來入任店處,總是不同。官家坐擁天下,姑娘,自然也在其中。”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周遭,正與下首隱匿於人中一雙眼對上,四目相對,那人幾乎落荒而逃的架勢讓高俅的笑越發大,“大內所有,即便展現於世,也不容常人染指,凡記不住的,自該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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