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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是怎麼了?”似是隱約記起些末細節的鹿神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鹿角,囁囁道,“是我……湫,湫呢?!”
“放心吧,他和祝融、句芒在一起。”赤松子擔心地看著他,“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鹿神垂下眼瞼,默默搖了搖頭。
此次幾人鬧了這麼大事故,自然是逃不脫懲罰。后土大人叫了其中最大的赤松子、祝融和鹿神在面前詰問。
“是我乾的。我覺得雪太少了,便私自加大了雨量。山間溫度低,雨便變成了雪。”祝融這才發現說起謊來的赤松子也是面不改色。
“簡直胡鬧!” 后土氣得鬍子都抖動起來。
“如此說來,我也有罪。”
“祝融?”赤松子低嘆一聲。
“是我先惹赤松子生氣,他才會動法的。”不管不顧的祝融上前一步,與赤松子並肩,微一挑眉,這撒謊不眨眼的功夫也使得爐火純青。
“你們也該記得,開春過了成年禮,你們就該掌管人間水火了。現在還這麼魯莽,叫我可如何放心。”后土嘆道,“今日你們害溫度驟降,就罰你們給村上每戶送上二十斤柴火,以備過冬之需。”
“是。”赤松子和祝融二人垂手應道。
“鹿神,你跟我來。”
正欲和赤松子說些什麼的鹿神無奈,只得跟著后土走進內屋。
“剛剛是怎麼回事?”終於在送柴火的路上得空,祝融悄悄抓住赤松子問道,“是鹿神?”
“世人皆記得‘敖岸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諸’,卻忘了後一句,‘見則其邑大水’。”
“所以那場暴風雪……”
“沒錯。”赤松子望著鹿神居住的山林,目含憂鬱。
“夫諸他,明年就和我們一樣,十六了。”
曾以為少年年少,便是朝陽,是乳虎,是秋後之梅,是春前之草,惜如干枯沙漠之春雨,貴如浩瀚天宇之星辰。
這一季,少年正當風華正茂,舞象之年。
成人禮那日,處處張燈結綵,紅綢漫天。司成年禮之法師,珮奶奶,早已戴好龍王面具,候在法臺上。監管禮法的后土等人立於法臺後。
一口喝光餞行湯的祝融低頭看看身旁的赤松子。
這個人,似乎從認識他起就沒怎麼長高了,十六歲了,也才只到自己肩膀。祝融悶聲笑笑。那些年少的記憶雲煙般自眼前飄逝。成長中,他總是惘然,以期靠欺負別人來獲尊敬。於是出現了這個“我不怕你的”赤松子。
他的確不怕他。
祝融看著皆已是成年衣著的自己和赤松子,手不自禁搭上了他袒露的右肩。手掌下的微涼觸感、細膩肌膚,無一不在提醒他這人的清潤飄泠。
感到肩上一暖,赤松子放下湯碗,仰臉暢然一笑。細長的眉眼彎成天邊新月形狀。
那是祝融此生最好的風景。
“夫諸!你去了人間可千萬要小心!”另一邊,湫死命拉住鹿神的衣角,“不要靠近人類,也不要和別的魚吵架,七天一到就回到漩渦那去!”
“好。”不知怎的,喝掉餞行湯的鹿神臉色更加蒼白,可他還是強作笑顏,抬手摸摸湫的銀髮,嘆道,“你長高許多。”
“那當然,再過兩年我也就可以去人間探險了呢。”湫不無驕傲地晃晃腦袋,“但是夫諸,你前些冬日受的傷好全了嗎?變成魚形會不會有影響?”
“放心吧,不會的。”提及打雪仗的事,鹿神眼底的光黯淡幾分,“那一次,對不起。”
“你已經說了一整個春天的對不起啦。”湫佯裝生氣地捏捏鹿神的手臂,“大家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的湫已無需踮腳尖便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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