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篇(第1/3 頁)
手機訪問:
小時候她也常這麼等他。
那時候檢爸爸在船廠常常出差,去好遠的地方,常有十天半個月的讓檢邊林在初見家吃飯,所以必須一起回家。可他的一班是重點班,他又是尖子生,補課拖堂常事,她的九班是非重點班,放學早。於是兩個班級,一頭一尾,總是最晚關燈的。前者是整個班在上課,後者是隻有初見一個人在睡覺,或者看漫畫。
常常是一班下課,所有人都熱熱鬧鬧下樓,就他獨自沿著漆黑樓道走到最盡頭,推開門,把餓得兩眼昏花的初見領走。
耐心啊,就是這麼被一點點磨出來的。
出個機場簡直和打怪升級似的,到處都是障礙物
最後,連初爸爸的車都被幾個資深粉絲圍住。初見估摸著自己又沒戲做自家車回去了,轉身跑到計程車那裡排隊。
同時,檢邊林的手機微震動。
是初見發來的:你和我爸先過去,我打車去。
小粉絲還在對著沒有關車門的他說話,檢邊林從後視鏡裡找她,看到她上車了,才提醒小女孩們當心手,隨後關上車門。
檢爸爸住得是病房,但幸好,不是重症監護。
初見是最後到的,走進去時候,檢邊林正坐在離chuáng遠一點的地方,低頭,徒手剝柚子,剝好了,一點點又把果肉外的白皮撕下來。
chuáng上的檢爸爸正在用廣東話控訴他。
雖然到杭州這麼久了,父子倆平時還是用廣東話jiāo流,初見跟著聽了這麼多年,也全能聽懂了,就是死活都不會說。
檢爸爸從他的帽衫數落到褲子,從腰帶數落到運動鞋,再到脖子裡的那根鏈子,最後還不忘訓一訓那個黑色的小尾戒。
總之宗旨就是,男人怎麼能在穿著上如此講究,太不像話了。
檢邊林這麼高的個子,擠在病chuáng和窗戶的過道里的那張木椅子上,兩腿分開而坐,手肘撐在自己大腿上,也不說話,躬著身子繼續剝柚子。直到看到初見,他手才頓了頓。
檢爸爸看到初見,很快切換到和藹可親的頻道:小初啊,叔叔可想你了,你看你這麼忙還跑過來。
沒事,初見擺手,我自己就是老闆,沒人管我。
檢爸爸很久沒看著初見,挺高興,在渾身劇痛中,繪聲繪色描述自己上午血壓忽悠就降到超低,險些就一命嗚呼的險境。
檢邊林趁老爸說得高興,起身把剝好的柚子掰下來,塞進檢爸爸嘴裡,隨手又掰下來一片塞給初見。
你看人家小檢多細心,弄得多gān淨,初見爸爸嘀咕了聲,你自己喜歡吃gān淨的,都懶得剝。
她嗯嗯承認著自己的懶惰,掰著小塊柚子吃著,偷偷看檢邊林。看檢爸這樣子,還挺讓人放心的,他應該心情好了吧?
很快,又有新的船廠領導來探望。
檢邊林就和個大熊貓似的,每個進來的人都要多看他幾眼,他看自己爸爸挺享受被領導們慰問,也不想留在這裡,就獨自離開,去查了診療費,收了最新的一疊繳費單。
我去吧,初見把單子拽過來,翻了翻,你不方便到處走。
檢邊林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從他指縫裡抽走錢包,跑了。
當初見拿著他的錢包到樓下繳費視窗,對著面前玻璃窗裡在對著電腦算賬的工作人員時,還在默默為自己悲哀。如果當年的事能重來一次,她寧可作天作地,作到檢邊林受不了主動提出分手,這樣,內疚感就不會始終追著她,追了這麼多年。
哎,都怪當年沒經驗。
我寶寶真是大寫的窒息,帥哭了,帥哭了,你看他的腰!身前後排隊的幾個小姑娘在興奮jiāo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