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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麗麗點頭:「我們這種小地方,本來就沒什麼秘密,自然是知道的。」
回憶起往事,李大媽臉上也帶了些戚哀:「要說小樊跟孫德勝剛結婚那兩年,其實倆人過得也還湊合。孫德勝人雖然不出挑,但對小樊還是挺真心的,也不介意小勇不是親生。小樊那人雖然有點倔,但結婚嘛,就是搭夥過日子,她也沒啥指望了,就只想好好把小勇帶大,對孫德勝雖然不算多親熱,但也過得去了。」
符湘湘問:「後來因為兩人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旁人的閒言碎語讓他倆生了嫌隙?」
「也是,也不是。」付麗麗嘆了口氣:「大概從他們結婚那天起,嫌隙就一直存在的吧,只是日子久了,加上那些閒話讓嫌隙越來越大。」
「孫德勝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家暴的?」符湘湘問。
付麗麗面露尷尬:「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們也說不清,畢竟是他們的家事……」
李大爺苦澀著開口:「去年年初吧。」
李大媽看了他一眼,點頭:「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一開始孫德勝只是偶爾喝醉,兩人會大聲吵個幾句,孫德勝氣急了還會摔個杯子什麼的。後來他喝醉的頻率越來越高,火氣也越來越大,可不就動上手了。」
李大媽說著眼角也帶了淚:「兩口子吵架,真動起手來,女人哪裡是男人的對手?何況那孫德勝喝多了之後下手更沒輕重。唉,小樊也是可憐,身上的傷喲,看著都心疼!」
符湘湘忍不住問:「她沒有報警嗎?」
「報過啊!」李大媽道:「可有什麼用呢!派出所的警察過來了,見是男人打老婆,調解了幾句就走了,連案都沒備。」
符湘湘聽得直皺眉:「怎麼可以這樣!」
李大媽哼了一聲:「可不就是這樣。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小兩口的矛盾,警察也管不了啊。還能把人給抓起來不成?」
符湘湘連連搖頭:「倘若是一個陌生人把樊清打傷,那就是故意傷害,警方一定會立案調查,讓施暴者得到應有的懲罰。可現在就因為他們有了親緣關係,反而能將這傷害粉飾起來,變成了所謂的『家務事』?真是太可怕了。」
鈍刀子切肉才最磨人。
符湘湘發散思維聯想了一下,覺得哪怕是走在路上被陌生人無故暴打一頓都不會比家暴來得更可怕。畢竟在路上被無故暴打的機率那麼低,總不至於天天遇到,可家庭暴力的施暴者是自己無法逃離的家人,隨時可能再次發生,簡直是對人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實在太難熬了。
付麗麗附和著:「誰說不是呢?可有什麼辦法,多少年來不都是這樣?家長打孩子,男人打老婆,說出去誰會管?你當樊清不想離婚啊,可她一提離婚就被打得更厲害,還拿小勇威脅……」
符湘湘心頭髮涼:「你們都知道,就不幫幫她?」
付麗麗眼神閃爍:「知……知道的也不多。」
符湘湘盯著她:「都在一個院裡住著,老房子走風漏氣的又不隔音,但凡哪個屋動靜大一點兒誰都能聽見。」
付麗麗趕緊擺手:「我跟張凱是真的知道的不多,我們晚上都要在店裡忙完才回來。」
符湘湘轉頭看向其他人:「那你們呢?」
周成沉聲開口:「都知道。也勸過。」
李大媽面露不忍:「都是鄰裡鄰居的,哪能不知道呢?一開始我們都勸著,小周還差點兒跟孫德勝打起來了。可是……」
李大爺臉色也很難看:「孫德勝後來在院子裡發了一大通脾氣,說誰要再管他家的閒事,他就要找誰的麻煩。」
符湘湘很吃驚:「你們這麼多人還怕他?」
「你小姑娘懂什麼?」劉奶奶插話:「那個孫德勝就是個潑皮無賴,被他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