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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湘湘直直看向劉奶奶:「所以,劉奶奶,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
劉奶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啊,大雨天的,我老太婆回來得早一點有什麼不對。」
符湘湘歪了歪頭:「倒也沒什麼不對,只是我想問問您,你到家時警車已經到了嗎?」
劉奶奶剛張了張嘴,符湘湘出言提醒:「這些細節是可以找警方求證的,我勸您不要撒謊。」
劉奶奶抿了抿嘴:「還沒有。」
符湘湘瞭然一笑:「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家的時候,孫德勝死了沒?」
院內的燈光從敞開的大門處照過來,將劉奶奶布滿皺紋的臉映得半明半寐,一貫和氣的老人此刻木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陌生。
其餘鄰居們聞言紛紛驚叫起來:「難道是你!」
「劉奶奶,你怎麼會!」
「難道孫德勝最後是被你……」
符湘湘:「不錯!樊清出事當晚,劉奶奶你是第一個回到大雜院的人。你當時看見了什麼?」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當晚孫德勝照例醉酒打人,而這次,他變本加厲,不單傷害了樊清,還朝小勇動了手。小勇一個那樣小的孩子,哪裡經得起成年男人的拳腳,樊清見兒子出事,加上之前一直受他虐待,再也無法忍耐,操起菜刀跟孫德勝拼命。孫德勝被她砍成重傷,極有可能當場昏迷或者無法動彈。」
「樊清以為孫德勝被自己殺死,萬念俱灰之下回了臥室自殺。而倒在客廳的孫德勝卻在此時醒了過來,掙扎著撥打電話報警。」
「可為什麼當警方到達時,孫德勝已經斷了氣?警方的驗屍報告上說孫德勝『身中數刀,頭部遭重物擊打』。」符湘湘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聲音放緩,柔和的語氣卻更戳人心,一步步引導著大家的思路:「身上的刀傷是樊清砍的,那頭部的擊打呢?」
「等等!」一旁聽得腦子都快轉不過來的張凱忍不住插嘴:「為什麼頭部的擊打不是樊清乾的?」
符湘湘提醒他:「因為如果致命傷是樊清造成的,她跟孫德勝之間的恩怨就已經了結了,她必定無法變成惡靈。可現在她既然成了惡靈,也就意味著在她自殺前,並沒能徹底殺死孫德勝,她死後才會因為不甘而成為惡靈。」
符湘湘轉頭看向劉奶奶,清亮的眼神裡帶著胸有成竹的篤定:「如果造成最後那一擊的不是樊清,就只可能是最先回到大雜院的你!」
劉奶奶冷笑一聲:「孫德勝是個大小夥子,我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弄死他?」
符湘湘輕輕搖頭:「若是平時,你自然是沒辦法。可那時孫德勝已經被砍至重傷,幾乎無法動彈,而他們的房間一片狼藉。你只需隨便找個什麼重物往他頭上一砸,就可以輕鬆解決。」
劉奶奶臉頰帶了些抽搐,聲音啞啞的,卻依舊平穩:「故事編得真好聽,可我為什麼要殺孫德勝?」
「因為你老伴兒!」符湘湘一針見血。
「你之前說你們在勸架時孫德勝推了你老伴一把,害他犯了心臟病在醫院住了十幾天,可你卻沒提到,你老伴出院後沒多久就再次心臟病發去世了。」
劉奶奶臉色霎時蒼白,肩膀微微顫動著,像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符湘湘:「你覺得孫德勝是一切的源頭。如果不是他,你老伴兒不會心臟病發住院。可偏偏他又不是在第一次住院時出的事,你們事後也不能因此去找孫德勝麻煩。」
兩地渾濁的老淚從劉奶奶眼眶滑出,她嘴唇止不住地抖動,聲音暗啞:「是我又怎麼樣?他就是該死!如果不是他之前推了那一下,我老伴兒怎麼可能那麼早死!」
符湘湘嘆了口氣。
李大媽一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