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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地變故自然把羿崢和趙則也驚了一跳,特別是趙則,茫然無措地看著顧相檀離去的背影,又去看他愣愣站著的六哥,半急慌慌地問:&ldo;靈、靈佛這是怎麼了?這裡頭定是有哪裡來的誤會吧?&rdo;
&ldo;還能從哪裡來?虧得你!&rdo;羿崢不由得狠狠翻了個白眼。
下一時牟飛便向著此處匆匆行來,一見趙鳶便急著稟道:&ldo;少爺,靈佛方才去了院中收拾了東西,帶著侍從自偏門走了。&rdo;
趙鳶一怔,半晌,只點點頭,表示知曉了,而在暗處,他袖中的手卻緊握到磕破了掌心。
☆、元宵
顧相檀一氣之下從將軍府回了須彌殿,他氣得自不是趙鳶,沒人能比他更曉得趙鳶的心思了,顧相檀氣得只是自己早已殫智竭力傾其所有,卻依舊彷彿抵不過命運轉動的輪盤軌跡一般。
究竟要如何是好,他到底還能做些什麼,才能避免危機再起,才能保得淵清的平安呢?
顧相檀癱坐在椅內,將臉埋入掌中,只覺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其後的日子,顧相檀便在須彌殿內閉關念經,也不見客,更是沒有再遇見趙鳶,因著有了除夕和初一時的熱鬧鼎沸,兩相比較之下,更襯得此地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然而那一頭宗政帝倒是好耐心,隔三差五的就遣了孫公公來關心,也不過分親近,只問問靈佛身子好不好,有什麼缺的補的,隨時給供上,就這般一直磨嘰到了十五那日,顧相檀才出了關,緊接著立時便得了孫公公的傳話,說這算不得旨意,只是宗政帝的相邀,若是靈佛願意,便邀今夜元宵佳宴一敘。
顧相檀略作思忖,點了頭。
日暮時分,天色漸暗,一彎冷月已爬上梢頭。
顧相檀坐了輿轎往紫微宮方向去了,想是為了將除夕的清寂補回來,一路過去,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朧朧脈脈層層疊疊,好一番節慶的歡喜之象,
顧相檀卻未多瞧,待到停了轎,便逕自進了殿,殿中已坐了不少人,顧相檀同他們一一頷首,最後被安排著在宗政帝身旁的位子坐下了。
不過一抬頭,卻正對上一雙淡淡望過來的眉眼,那眼中神色平靜,彷彿並未因近日的疏離而有所惶惑,只是目光卻是直接,一動未動,竟瞧得顧相檀先忍不住避開了視線。
顧相檀心裡不舒坦,面上也難得沒了偽裝的精力,淡漠著一張臉不發一言,而他這幅模樣落在一旁的太子眼裡,便當是靈佛的氣還沒有順的表現,看來他也不用理父皇讓自己提前探一探口風的旨意了,仔細想來,他們又沒有哪裡得罪顧相檀,憑什麼這般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就算有不對盤的,也是和六世子,顧相檀在那裡生哪門子的氣啊,管得也太寬了些。
趙勉心裡不服,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於是這一桌兩位主子心情不虞,下位的人哪裡又敢高興到哪兒去呢,直到宗政帝帶著皇后入了席,這氣氛才稍稍好些。
侯將軍以帶傷為由沒有赴宴,三王也沒有來,說是病了,估計還在為羽林將軍的事兒憋著火呢,趙界倒是來了,畢竟是小輩,搖著扇子,臉上帶著慣常的陰鬱笑容,一派沒事人的模樣。
宗政帝給靈佛先賜了茶,又有的沒的地說了一堆,親近討好之意顯而易見,顧相檀從頭到尾只微微頷首,嘴角帶笑,算不得熱絡,但至少沒有太給皇上難堪,宗政帝也不能多求了。
接著竟又藹然可親地詢問六世子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還賞了一堆靈丹聖藥給他調養,席上眾人也皆順風扯帆,皇帝說什麼是什麼,連趙鳶自己也十分配合,不知情的人見了真以為是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好容易等散了席,宗政帝似是還想同顧相檀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