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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
她用力揉了下頭髮,提醒自己語氣不要太兇:「不用道歉。但我需要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我既然已經聽見了一些情況,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池焰又「嗯」了一聲:「何凱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我才能打電話給你。」
南棠把桌上的便籤條捏出了摺痕,她就知道,這事果然跟何凱有關。
「你說吧,我需要做什麼。」她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或者我應該一直裝不知道,直到你跟何凱的事處理完?」
池焰思考片刻,緩聲開口:「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暫時不要追查五年前的那個男人。」
「……是他嗎?我在服務區遇到的那個?」
「對,那個人叫譚明,我五年前見到的就是他。現在我們還不能判定他和楊阿姨的死有什麼關聯,但他參與過許多次文物走私,可惜警方一直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
南棠緩緩深呼吸幾次,聽懂他的潛臺詞。
現在還不是時候,警方不能因為一起早已結案的舊案就打草驚蛇。
「所以,上次你在公安局留那麼久,就是何凱想勸你給他做線人?」南棠把便籤條撕成一道道細條,隨後又把它們揉亂。
池焰一愣,解釋道:「不是。那次是因為何凱發現我和張成在同一個地方出入過,懷疑我跟他的死有關。不過後來他知道我是線人,所以就讓我走了。」
南棠手裡動作一停。
昨天之後她就猜到池焰是警察安排到盜墓團夥的線人,但她一直以為和池焰對接的警察是何凱,然而現在看來,事實卻並非如此。
她想了想,索性直接問:「你做線人多久了?」
「快三年。」池焰的聲音聽起來莫名有點心虛。
南棠驀地怔住,身體彷彿被電流擊中一般動彈不得。
她記得和池星遠聊過的內容,池焰回到姚家也剛好快三年。
所以從那麼久以前,他就已經隻身潛入黑暗裡了嗎?
「我聽見昨天那人提到『姚家的人』,那個叫譚明的,也是姚家的人嗎?還是說……」南棠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是你爺爺的人?姚仲凡也參與走私了?」
池焰沉默幾秒,回答道:「這些我不能說。」
「好。那我換個問法,你後來看見譚明的時候,認出他是誰了嗎?」
「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南棠閉了閉眼,徒勞無功地想抵擋眼中的酸澀。
她拿開手機稍微緩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前兩天遇見池星遠,他說你喜歡我。」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凌亂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又像是有人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這下不用池焰親自回答,南棠也猜到了答案。
如果換了平時,她一定會因為池焰這陣慌亂的反應笑出聲。
可此時她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只有淡淡的悲傷從眼尾渲染開來。
「你是因為我媽媽的死,才會去做線人嗎?」
南棠控制住呼吸的節奏,嗓音不自覺地變得溫柔起來,「是因為我這些年不斷地想知道真相嗎?」
池焰半跪在地上,低頭撿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
哪怕事實如此,他仍不希望南棠猜到自己做線人的真實原因。因為萬一他出了任何意外,那麼原因就會像楊春曉的死亡一樣,變成又一個道德的枷鎖,將南棠無期限地囚禁在裡面。
「不是。」他狠下心否定道,「他們之所以找我,是因為我跟家人的感情很淡漠,換句話說就是沒什麼人牽掛,可以心無旁騖地做事。」
話音剛落,女人的冷笑聲隨之響起。
「誰說你沒人牽掛?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