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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接過水,見黃毛還沒走,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黃毛這兩天沒少捱打,這會兒扯痛了嘴角的傷口,不禁呲了呲牙:「小老闆,你能不能幫我跟譚哥說兩句好話?譚哥說這次去燕市如果能派上用場,回來會給我一筆錢。可是你看這事,我也沒辦好……我跟了他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以後但凡你有任何需要,我肯定會為你拼命的。」
這種老房子的隔音並不好。
池焰敢打包票,只要客廳裡的幾人有意想聽,就肯定能聽到黃毛在裡面對他說什麼。
到底是譚明在試探他,還是……?
池焰忽然一怔,猛的察覺出異常。
從他和黃毛說話的那一秒起,對方的眼睛就一直沒有看他。
黃毛的目光掠過那扇油膩的窗戶,看著對面的小超市,還在絮絮叨叨地重複:「幫個忙吧,我跟譚哥三年了。」
「知道了。」
池焰視線掃過黃毛的眼睛,不疾不徐地回道,「你先出去。」
·
與此同時,燕市姚家老宅。
姚仲凡坐在書桌前,戴著老花鏡翻看池焰的資料。
他晚年喪子之後,才知道原來姚家的血脈並沒有就此中斷。
當年姚仲凡並沒有急於找回流落在外的親孫子,而是吩咐公司的助理,對池焰進行了一番詳實的調查。
姚家除了見不得光的祖業以外,剩下的基本算是正當行業。
姚仲凡的助理是個清清白白的上班族,用的調查渠道基本還算合法,因此面前這份資料除了內容過於詳細以外,看起來跟畢業生找工作時準備的簡歷差不了多少。
從池焰出生的醫院,到他就讀的大學。
二十年的人生履歷乾淨透明,看不出任何問題。
但姚仲凡就是定不下心。
他很早以前就養成了禮佛的習慣,今天早上起床後,他照例給家中供奉的菩薩上香時,中間那根香突然就斷掉了。
姚仲凡再點一根,結果這下三根一起從中間斷開。
人活到這把年紀,難免有些疑神疑鬼,更何況是姚仲凡這種手上不乾淨的人。
他思來想去,打電話叫助理過來,重新把當年調查的資料重新列印了一份。
這會兒他已經盯著資料翻來覆去看了半個多小時,仍然找不出破綻。
「姚總,您看要不要聯絡池家的人?」
助理不知道老爺子今天心血來潮翻舊資料做什麼,但還是非常盡職地建議道,「您既然想了解池先生的事,說不定可以問問他們。」
助理沒有想到,他隨口一句話,竟意外提醒了姚仲凡。
姚仲凡取下老花鏡,問:「池家那三個,都是燕市本地人?」
「池先生的養父是從外地考來燕市的。」
助理暗嘆自己聰明,來之前把那些不重要的舊情報看了一遍,否則這會兒還真答不上這道題。
「他是哪裡人?」
「是一個小縣城,」助理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叫寧平。」
姚仲凡一怔,隨即勃然大怒:「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說!」
助理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心想當初叫他主要查的是池焰生母的情況,誰會在意一個養父的籍貫在哪裡?
姚仲凡強行按下怒氣:「沒你的事了,滾出去。」
待助理走後,姚仲凡越想越感到可疑。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幾分鐘,最後停在那尊仿造的青銅雲紋鼎面前時,眼中漸漸流露出狠厲的目光。
他有一種直覺,寧平這個地方,絕對沒那麼簡單。
姚仲凡坐回書桌前,給譚明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