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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看著少女取出針線包,纖細白皙的十指穿針引線,襯上奉雪的臉,簡直就像一幅畫。
「奉雪對縫紉感興趣嗎?」
奉雪正低頭修補,聽著這句話,輕輕搖頭解釋說。
「這倒沒有,只是以前我上過野外求生課。老師在課上說過,如果不慎流落荒島,衣不蔽體的話,必須懂得利用手邊的東西做出一件能穿的衣服。這個只是小口子,還好啦。」
原本期望聽著少女夢想成為服裝設計師,所以苦練縫紉之類的話的時雨,聽到了這個讓沸騰的火山也能迅速降到冰點的話。
……不浪漫。一點也不聖斯威!明明長成這種一個眼神就是一段羅曼故事的樣子,這時候說什麼荒島求生啊!
時雨盤坐在奉雪身前,單手支著下顎,臉上燦爛的笑容都有一瞬間僵硬了。
遠處隱隱有人聲傳來,混雜在風聲裡,只會讓人覺得可能是樹枝擦碰的雜響,常人大約是聽不到的。但時雨微微側頭,卻像是聽清楚了。
高大的少年,手長腳長,不用起身,一抬手就把茂密的花枝拉下,細碎的花瓣如雨飄落,奉雪訝異抬頭,卻見時雨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過了一會,時雨才緩緩將花枝鬆開,又是一陣細碎的花雨。
「有誰來了?」奉雪問道。
時雨微挑眉,原以為奉雪是不太敏感的型別。
「遮擋自己,是為了躲避誰嗎?」奉雪又問。
時雨怔愣一會,望著少女清澈的眼眸,他信手拈來的一些藉口卻說不出來,只想對著她說真話。
「我和一些人起了衝突,不想碰上他們。你懂的,平民在垂櫻,就像馬蹄下的爛泥,誰都可以過來踩一腳。」
「是誰?」奉雪微蹙眉尖,「這是禁止的。無論那些人怎麼想,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時雨見著奉雪像是真的要起身去看看是哪個傢伙,連忙擺手。
「只是小事,而且我也不像會乖乖吃虧的人嘛。」時雨拍拍自己的手臂肌肉。
奉雪聽了之後,就沒有再問,反而低頭認真把襯衫修補好。
她的手藝稱不上天衣無縫,畢竟是荒島求生鍛鍊的,因此還能看出一些絲線扭曲的痕跡。
不過這對時雨來說,已經非常足夠了。
「好耶,胸口不漏風,再別上校徽,誰也看不出來啦!」
時雨笑嘻嘻地把襯衫穿上,他原本想躬身,像那些貴族一樣,牽起小姐的手行感謝的吻手禮。
可時雨看著自己沾了草屑和泥土的手,卻無論如何都無法伸出。
要觸碰這位小姐,即使只是指尖,這樣也是不被允許,十足冒犯的。
「我們可以加個通訊嗎?」奉雪不知道時雨在想什麼,心裡還惦記著時雨說有人欺負他的事。
「咦?當然……可以。」
時雨拿出手機,與奉雪交換了聯絡方式。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奉雪同學,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這種小事,只是一個陌生人劃破了衣服,和奉雪有什麼關係呢?
奉雪聽了這話,微微歪頭,像是在認真思考。
「你需要幫助,而我看到了……很奇怪嗎?」
這個做法不奇怪,奇怪的是時雨沒有想過生長在公爵府邸的奉雪會這麼做。
利己,不只是貴族的通病,也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通病。
沒有利益的事,沒有人願意伸手去做。
奉雪……居然還是個熱心腸啊。
「那麼,如果你最近還有困擾的話,請告訴我。校內各處都有監控,老師和學生會都不會對學生的困境置之不理。」
奉雪收起手機,對時雨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