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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臉色微變,胸口一陣氣悶。裴雲謙雖嘴上說著自己有罪,可神色沒有半分畏懼,語氣也是狂妄至極。
沈亭額前的青筋鼓了鼓,半晌才認命般吐出一口濁氣來,隨意抬了抬手,似是有些無奈:「裴大將軍不必多禮。」
「來人,給裴將軍看座。」
「不必麻煩。」話音未落,沈亭的話就被裴雲謙打斷。
他斜了斜身子:「臣今日來是有一樁事要求陛下,還望陛下成全。」
屋內氣味實在汙濁不堪,裴雲謙半點都懶得跟坐上的那人跟迂迴,直奔主題。
聞言,坐上的人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抬眼看過去,輕笑道:「這天下竟還有裴大將軍做不到的事?大將軍但說無妨。」
「臣想請陛下賜婚。」
沈亭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嘴角帶著幾分笑意:「賜婚?不知裴將軍看上了那家姑娘?但說無妨。」
裴雲謙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靈安公主,沈姝。還望陛下成全。」
聞言,沈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重新靠回椅背上。
裴雲謙的性子沈亭這幾年也是領教過的,聽到的傳聞更是數不勝數,從前他和馮太后不是沒想過要用美色將裴雲謙收為己用,但每一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回絕,如今裴雲謙主動讓自己給他賜婚已是難得,更沒想到裴雲謙要娶的竟然是沈姝?
此番匈奴來求親,如今宮中適齡的公主只有三位,他知道馮太后有意讓沈姝去匈奴和親,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裴雲謙會來插上一腳。
沈亭沒有應允,心中反覆思量著其中的利害,沒等他說話,裴雲謙淡淡開口:「若是臣沒有記錯,上一次北疆大捷,陛下應當還欠臣一個賞賜,今日了了如何?」
聞言,沈亭突然笑開來,裴雲謙半夜三更來他這,又搬出了從前拿命換來的賞賜,可見對沈姝勢在必得,既如此,他也不妨賣他個順水人情。
只是他心中不解,這沈姝何時與裴雲謙搭上了關係?
「既然裴愛卿求了,朕哪有不應的道理,明日朕就下旨賜婚。」
裴雲謙略微躬身,不鹹不淡的應著:「如此便多謝陛下了。天色已晚,臣告退。」
說完,沒等沈亭說話裴雲謙便轉身出了門。
而當夜,沈姝輾轉反側,後半夜再也無法入睡,一直熬到天亮。
第二日,賜婚的聖旨一早就送到沈姝的寢宮。
直到宣旨的小太監走了,沈姝才鬆了口氣,如今被賜婚給裴雲謙也算是擺脫了上輩子和親半生悽苦死在異國他鄉的命運。
正想著,沈姝的思緒被突然傳來的通報聲打斷,抬頭看過去,由無數人簇擁著推門而入的,不是身穿蜀錦藍紋繡金絲鳳袍的馮太后又會是誰。
跟沈姝記憶中一樣,馮太后如今雖已經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雍容華貴絲毫不減當年。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緩過神來,沈姝站在原地未動,低頭微微福身盈盈下拜,儀態端莊沒有半分錯處可尋。
馮太后站在門口,似是未聽見一般,仔細打量沈姝許久才收回目光,緩緩開口:「不必多禮,過幾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哀家特意給你備了嫁妝。」
說著,馮太后揮了揮手,身後侍女便將兩大箱子「嫁妝」抬了上來。
沈姝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淺笑:「太后娘娘費心了。」
「姑娘家出嫁是人生大事怠慢不得。」
馮太后嘴上說著客套的話,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若沈姝要嫁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裴雲謙!
裴雲謙是什麼人馮太后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