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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容泠焰可以不要呼吸可以丟掉性命,卻不能沒有木揚邶風。
“你自是無礙,可他就難說了。”翎兒嘆氣,轉過身不忍再看和花容泠焰一眼。而她就那樣滿臉震驚的愣在原地,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為什麼那個所謂的神要與她為敵?她到底哪裡得罪他了?若說翎兒是她和邶風前世彼此殉情所凝,那麼一切也都能解釋了。可這青兒和火焱又是什麼人?他們又為何會與翎兒扯在一起?
舊困惑漸去,新疑團又來。但是現在,誰還能答她一句為什麼?翎兒言盡於此,任她如何懇求也不願再開口。那她該怎麼辦?除了哭,她還能怎麼辦?
“不行,我不能這樣。”花容泠焰突然站起來,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便往後跑。有風吹在剛被淚水滋潤過的臉上,帶來了一陣強烈的涼意,也讓她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帶邶風回邛州。就算那個神有通天的本領,她也不信他能直接穿越空間來對她們進行報復。所以,她要找到邶風,她要帶他走。
發瘋的奔跑,努力尋求著下山的路,此時花容泠焰的眼中除了不斷倒退的雜草小徑,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了。而翎兒此刻已召出了真身,變成了一隻青翼鳳凰遠遠的飛在高空,但卻一直緊跟著花容泠焰。
“昂——”一聲悠遠的嘶鳴響徹蒼穹,回聲陣陣激盪在山巒疊嶂之間,蒼涼而哀傷。翎兒眼中映著狂奔的白色倩影,心中早已瞭然了她的意圖。但是……對不起,我不能害了他,更不能害了你!
已不知跑了多久,花容泠焰的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沉重,只能一步步挪動了。裙襬早已被沿途的樹枝刮成了布條,所以她乾脆把下襬一併給扯了,同時將其廢物利用,當成綁帶裹在了小腿上。方便倒是方便了,可是仍舊沒有找到下山的路,她甚至懷疑自己根本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哎喲!”一聲驚呼,花容泠焰被避之不及的樹根絆倒,狠狠的撲向了地上。這一次,她是真的被摔疼了,加上剛才強度過大的奔跑,她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坐著。
頭髮上扎著草葉,雙手手心也被擦傷,隱隱滲著鮮紅的血珠。而膝蓋上的皮也被蹭掉了一大塊,傷口上沾滿了泥土,竟連有沒有流血都不能看出來。花容泠焰看著自己一身狼狽的樣子,眼中噙著淚,卻在吃吃的笑著。
身體好累,傷口好痛,疲憊與痛楚同時襲來,花容泠焰乾脆就地躺了下去,鼻息間立馬盈滿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在躺下去的那瞬間,她一眼就看到了盤旋在天際的青色大鳥,靈光一現,恍然大悟。
翎兒說,她不能再見他了,所以,她是走不了的了。走不了,就要一直被困在這裡嗎,直到老,直到死?花容泠焰不甘的睜大了眼睛,直盯著空中那光芒萬丈的太陽,直到眼角流下淚來。
合上眼瞼,眼前立馬出現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影像。俊逸明朗的五官,劍眉輕鎖卻不駭人,反而有一股別樣的古道柔情。鼻樑挺立,性感的薄唇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朝右斜撇,給人一種囂張而又放蕩不羈的感覺。明眸深邃,宛如一潭有魔力的深水,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望進去探尋……
淚水從眼角滑下,嘴角卻不自覺的揚了起來。花容泠焰伸出食指,憑空的勾勒著木揚邶風的眉眼,一筆一劃,如當日他捱了五十軍棍昏迷在床而她卻趁機描繪他的輪廓一般,每一筆都是濃濃的愛戀。
“你在哪裡?你還好嗎?回家了嗎?莫雨憐有為難你嗎?你……也在想我嗎?”花容泠焰自言自語的問著,彷彿木揚邶風就在她面前一般。只可惜,這樣的自我催眠並未持續多久,她便被渾身的疼痛拉回了現實。
猛然睜開眼,花容泠焰意外的見到了翎兒的臉,不是鳳凰,是人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