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第2/3 頁)
但這方便了太子殿下逾牆折柳,夜會佳人。
她屋裡那個伺候的婢女,大抵是個憊懶的,早已睡得鼾聲朝天,寧煙嶼放肆地夜探香閨,步入了女子的香居。
屋內大部分燭火已經撲滅,僅僅只留了一座銅盞亭亭地翹首立在八仙桌上,火苗妖嬈帶刀,刺殺得夜色,於牆面染上一面猩紅。
太子殿下行動如貓,腳步落在地面,沒有半點聲息。
一燈如豆的光焰照著她放落的重重簾帷,猶如那日春夢重臨。
那夜的綺夢過於銷魂,夢中糾纏的姿態,猶如藤蘿繞樹、溪水衝石,黏膩膩,溼噠噠,一直留在寧煙嶼腦中,拂之而去還復來。
洛陽折葵別院的夜晚,他無可辯駁。
的確是他動了春心,否則,便如佛坐金蓮,豈有半分鬆動。
長指撥開簾攏,露出金色紗簾之後雲被高堆、嬌軀橫陳的身影,錦被微微隆起,蜿蜒如丘。
少女背身向外,蜜蠟光暈打在她雲髻鬆散撥開的頸後肌膚,仿若流動般盈盈。
她已經睡著了。
窗外不知何時起又下起了霏霏細雨,遮住了男人的心跳聲音。
他跪身上榻,捲了一截她的錦被,睡在了師暄妍身後。
少女芳馨滿體,髮絲與肌膚間都繚繞著淡淡胭脂的芬芳,離得越近,那香氣似越濃郁。
他一動未動,並不想趁機輕薄了熟睡的少女。
驀地一道閃電裂開,自屋外撕裂蒼穹,爆裂地閃灼。
伴隨閃電而來的必是雷鳴,寧煙嶼扭過頭去,伸掌抵住了她的耳朵。
但也只是徒勞,在雷聲響起時,她還是不受控制地身子輕輕戰慄。
貼著他的胸膛,那纖薄的身子,一寸寸蜷縮起來,猶如刺蝟一般,團成一個小團兒,保護著自己。
寧煙嶼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喚道:“般般。”
師暄妍的神魂已經陷落在夢裡,江拯那肥大油膩的臉龐,噴著濁臭逼人的口氣,獰笑著朝她撲來。
江家的侯爺與夫人都在邊上看,沒有一個來搭把手。江夫人只是挽著江晚芙的手,一大家子,旁觀著她的苦厄與困窘,眉目冷漠,作壁上觀。
“別過來……舅舅,求你……”
她害怕地舉著鎮紙,雙眼通紅,腿彎打著哆嗦後退,哀求著江拯,不要靠近,不要碰她。
江拯笑著:“般般,你阿耶阿孃不要你了,他們早就忘記你了,你不如就放心跟了舅舅,舅舅會憐香惜玉,不會很疼的。”
師暄妍舉著鎮紙,緊緊閉上了眸,“啊”一聲叱吒著朝前擊打了出去。
堅硬的青銅夔牛紋鎮紙,把江拯的腦袋砸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坑。
睜開眼江拯的神情就變了,不再充斥著猥褻淫笑,而是怒不能遏:“小婊子,你敢砸我!”
他搶上前,將師暄妍手裡防身的鎮紙粗魯地打掉,捉住了她的後頸,押著她便往院裡的水缸走去。
那水缸……
水缸恁的眼熟。
是小時候,江晚芙推她下的那個缸。
缸裡盛滿了水,浮萍碎藻飄在水面上,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師暄妍拼命掙扎扭打,江拯從身後摁住她頭,將她往那水缸裡摁。
“溺死你這個小賤人,膽敢勾引老子,還裝什麼清高!你就是個下賤胚子,還當自己是什麼侯府嫡女!”
獰笑聲音從水面上傳來,師暄妍的頭被按在水底下。
水。
好多水。
猶如洪潮般將她吞噬,封閉了她的感知,她拼命地推、搡,抗拒。但那個水缸,就像她抗拒不了的命運,從來沒給她還手的餘地,漫上來,侵吞她的鼻、耳,最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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