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3 頁)
師暄妍驀地眼眸滾圓,急忙退後,後邊又有一同樣身材年紀的男人,前後阻擊,攔住了她去路。
來者絕非善類。
她警惕地往一旁撤開,這時,那大漢一個縱身飛撲,便朝著師暄妍撲來。
猶如餓了三天的野狼,看到了鮮美可口的食物。
他的嘴裡獰笑著:“美人,讓我親一口!”
他一過來,身上濃烈的酒味兒便怎麼遮也遮掩不住。沖鼻欲嘔。
師暄妍身材細弱,哪裡是其敵手。
眼看那人的嘴唇愈來愈近,渾厚惡臭混雜了食糜酒氣的灼熱氣息,灑在她的頰上,噁心肥厚的嘴唇近在咫尺。
師暄妍咬住銀牙,屈膝要擊打他的下面。
驀地一支寒箭從空林之中射出,勁道極大,準頭極高,一瞬便直直地釘入那男人的後背。
霎時血沫四濺,那個壯碩男人被一箭扎透,向前吐出一口血來,血沫落在師暄妍的玉頸窩中,溫度還是滾燙的。
師暄妍怔怔地放下了抬起的膝,這時,身後那包夾的男人看到死了人,忙逃之夭夭,唯恐自己也被箭矢射中。
但,林中又飛來一箭。
“噗——”一聲,箭頭入肉,醉漢立僕。
短短几個瞬息,那兩個醉漢連一句遺言也沒交代,便橫屍在了當場。
師暄妍瞳眸睖睜,花容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眼睫上沾了粒粒血霧,直至林中傳來疾馳的馬蹄聲,她才怔怔地抬眸看來。
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著騎裝的年輕男子,約莫弱冠年紀,身姿巍峨,器宇軒昂,氣度宛如昭陽初升,在黑夜之中也尤為醒目。
他身後跟著十七八名步軍,皆是羽林衛打扮。
但來人卻不是封墨。
男子下馬來,抱拳道:“在下來遲,讓娘子受驚了,這兩個醉鬼是受人指使,跟了娘子一路了,已被在下處決。娘子勿壞了心情,郎君就在前面不遠等候娘子。”
少女像是被嚇住了,身子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男人將腰折得更低一些,面上含著親切溫和的笑意:“在下崔白,字靜訓。”
師暄妍方才醒回神,向崔靜訓行禮:“多謝。”
莫非,此人就是長信侯崔白?師暄妍想了下,又緩緩搖首。
長信侯深居簡出,不喜與人打交道,封墨同她一樣才回長安不久,怎會結識這般人物。或許不過同名罷了,畢竟長安崔家若市,僅次於李、寧。
師暄妍的胸口撲撲地跳動,輕輕點頭,向著遠處輕緩走去。
淺草蜿蜒入銀光如屑的林中,略含潮意的春夜涼風,窸窸窣窣地撥弄著林間天然造設絕妙無比的琴絃。
走了沒多遠,衣裙便被四下裡初萌的草葉濡溼,少女雪膚如玉,頸邊被噴灑了淋漓點點的血霧,抬眸,望向林中倚馬的男子。
月光澆在他的身上,男子的手撫著馬鞍,動作慢條斯理。他的腳邊橫著一杆宮燈,燈火幽幽,似是舔著黑夜的火熱喉舌,將無邊夜色,舐了一隅燙洞出來。
男人像是早已等候多時了,眉宇間多了幾分不耐。
師暄妍一見他便發憷,怯怯地上前去,到他面前站定,低著頭,小聲喚了一句“郎君”。
少女螓首低垂,烏髮墜肩,實是可憐。
寧煙嶼望著她,此刻的師暄妍好不狼狽,原本怪責的心理也少了許多,只留下不鹹不淡的一句:“你身後跟了兩個尾巴,你一直沒發現?如連這點警覺都沒有,日後在侯府,若有人對付你,你只會處處掣肘,任人拿捏。”
師暄妍本就驚魂未定,又遭他數落,卻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咬住了唇瓣。
末了,她輕輕抬高眉梢,望向燈光晃曜下男子明朗俊逸的面容,細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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