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第4/4 頁)
又好奇:“可聖人不是下旨賜婚了麼,給她許的夫婿是封家郎君,聽說也是樣樣出挑的人中龍鳳,眼看就要議親了,昌邑縣主就一點也不好奇她的未來郎婿,還在河東不曾回來?”
寧煙嶼的唇勾起一抹弧度。
“怎麼,你喜歡那小鬼?”
師暄妍誠心誠意地點了下頭。
寧煙嶼於袖口下握著太子妃的柔荑,握得更緊了一些,唇角雖是上揚,但語調卻顯出她所熟悉的鬱悶:“師般般,我怎麼覺著,你對我家裡的這些人,好像比對我還上心。”
這誠然是一句抱怨。但也不只是一句抱怨。
也不知她聽出來了沒有。
太子妃搖搖腦袋:“殿下多想了,你是般般未
來的郎婿,我怎會對你不上心呢?”
是麼。寧煙嶼想,她怕是,連他平素裡喜歡吃什麼,厭惡吃什麼,用什麼薰香,讀什麼書都不知道吧,行轅的寢房裡日日燃的是他最厭惡的黃熟沉香,給他留的點心,永遠是他最厭的與栗子有關的一切——糖炒栗子、火烤栗子、栗子糕、板栗酥餅、栗子燉雞。
她甚至,從未到他的率府看過,也不關心他平日裡忙些什麼。
她能親手為養在別業裡的柳姨娘親手燉羹湯,卻從未對他如此好過。
他並不怪她,只因她還不鍾情他,而已。
只是,太子殿下難免會因此而鬱郁,好像他已使了八十分的力氣,還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接下來,他就要黔驢技窮了,實在不知還有什麼手段,能討得如太子妃這樣的小娘子歡心。
苦思冥想間,一行人已經將行至筵席上,只見千秋宴上人頭攢動,賓客如織,恢宏巨大的燈樹上的蠟燭影,幢幢地搖曳在兩畔溪水中。
筵席的列座就在溪水兩旁,參差蜿蜒。茂林修竹掩映下,豪客無數,未飲先醉。
這竟是彷彿從畫裡拓下的仿古曲水流觴宴。
看來寧恪說,長安人喜好宴飲取樂,果真不是虛言。
太子的位置在上首,背臨一株綠柳,柳條纖纖,風姿綽約,幾l乎垂入案上的金盃裡頭。
寧煙嶼帶師暄妍前往入座,這時,有賓客上前,一一向太子行禮。
但因是家宴,大家禮數也並不甚多,便都盡數入了座位。
師暄妍的小手被寧煙嶼嚴絲合縫握著,能感覺到,少女的掌心溼漉漉一片,他側眸,看了一眼師暄妍,目之所及,倏地一停。
師暄妍也察覺到了他的眼神變化,愣怔地順著寧煙嶼視線看去,只見群賢列坐其次,一行行衣著華貴的男人之間,有一青年,猶如眾星捧月般出現在筵席上,身姿端重,磊磊若巖,雙眼爛爛如電,流轉光華。
不知此人是誰,但師暄妍肯定,寧恪看的是他。
而這人,也舉匏樽回以視線,眼底笑意氾濫,但那種未必是發乎於真心的笑容,只讓人覺得涼薄。
“他是誰?”
師暄妍好奇地反捏了下寧煙嶼的指骨。
他偏過視線,輕笑道:“一隻臭蟲罷了,師般般,見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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