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第4/4 頁)
的眼線已經離開了忠敬坊。”
繼續盯著,恐怕被識破,率先打草驚蛇。那些人撤離得很快。
相信也是太子大傷的假訊息,取信了他們,這些暗探急著回去向鄭貴妃與漢王報喜。
寧煙嶼回:“知曉了。”
窗外之人便識趣兒地不再打攪,退了下去。
寧煙嶼鬆開少女的腰身,抬起烏黑的眼簾,瞬也不瞬地看著師暄妍。
她也在看他,蘊含溼氣的眸子,如子夜中盛開的一朵纖盈的曇花,十分的嬌媚之間,又有十二分的柔弱。
清風徐來,花瓣搖顫,玉露傾斜而下。
彼此誰也不說一句話,但誰也都清醒,已經到了時候要分離了。
寧煙嶼做了先開口的人:“般般,你在行轅,這幾日哪裡也不要去,等我。”
師暄妍深深吸氣之後,點頭:“我等郎君凱旋。”
寧煙嶼抿唇(),湊過師暄妍的耳梢(),將她的耳垂吻了一下,柔聲道:“今夜你說,你喜歡我,是我此生收過的最美的禮物。師般般,我心悅你亦久。”
在她的眼睫飛速地亂眨之際,寧煙嶼抱住她,不顧臂上傷口崩裂的危險,用力摟了一下,便將她放在了身側榻上,拿起那對護膝起身往外去。
師暄妍起身追了幾步,但他走得很快,故意沒讓人追上。
或者說,他在飛快拋下的,是他栓在這裡的一顆心。
寧煙嶼套上了一襲漆黑的鶴氅,終於夜霧之中消失了蹤跡。
師暄妍的手指停在門框上,扶住紋路斑駁的木門,目送他逐漸走遠。
行轅外響起了一陣狂亂急切的馬蹄聲,逐漸遠去,最後,馬蹄聲也變得杳杳渺茫,徹底聽不見了。
師暄妍這才走回來,嘆息一聲。
這帳中流連著血液的腥羶之氣,師暄妍開啟窗,看到太子殿下留在行轅中重重的佈防。
他在行轅約莫佈置了數百人,都是北衙禁軍之中的好手。
其中一人,身形與寧煙嶼有些相似。
既要做戲,當然演繹全套。
鄭貴妃的耳目現在是回去報信了,焉知不會捲土重來,行轅需要一個人來扮演重傷的太子殿下。
師暄妍便把那人叫了過來,問了少年的名字,得知他喚祈昶,師暄妍對他道:“這段時日,你就留在行轅寢房,躺在這張榻上,扮演太子。”
祈昶嚇得面上失了血色,少年期期艾艾道:“這……這這不妥。”
師暄妍道:“你放心,我會另住別處,當下從權,你只是為了扮演太子,瞞過鄭貴妃與漢王耳目。”
祈昶這才放心下來,勉為其難地應許了此事。
只是殿下睡過的這方床榻,他躺上去,著實有些……膽戰心驚啊。
師暄妍到了偏房就寢。
這一夜,註定是不得好眠的。
後半夜時師暄妍迷迷糊糊的沒了意識,但也根本沒有睡足兩個時辰,只聽到外邊喊殺聲沖天。
有人跑進來,說話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師暄妍:“太子妃,漢王謀反了,已經打到長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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