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2/5 頁)
放下垂簾,我靠在馬車上,眼裡早已在臉上洶湧。
長卿的子民,我的子民,長卿的家園,我的家園……
上蒼啊,請賜我力量,請讓我守護他們,請庇佑每一個為愛和希望活著的人們……
蕭家大營按紮在金陵城外三十里,便在昔日我私下約見蕭晚月的樓外樓附近。
酉時已至,冬日的天晚得早,沉沉暮色讓整座固若金湯的戰營看起來像是猛獸的血口。
蕭家前鋒大將路遙親自來接我,領我前往主帥營帳的路上問了句:“請問夫人,金陵是不是有位名叫周妍的姑娘?”我心生戒備,好奇問:“是的,將軍與她相識?”路遙搖頭,道:“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攻打錦州的時候,金陵有一個年青將軍隻身一人殺進我軍陣營,還刺傷了將帥,最後被我斬殺。他臨死前抓著我的手把一支金釵交給我,說是他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他違背約定不能活著回去,怕夫人痴等一生,請求我託人把這支金釵送回金陵,讓她別再等他了,找個好人家嫁了。”
是秦冬歌!怕是以為自己死在敵營,屍首也回不去金陵了,才會求著路遙。
我顫著聲音道:“金釵在哪!”
路遙道:“在我營帳,稍會兒我會為夫人送來,這事就勞煩夫人了。”
言訖,主帥營帳便到了,路遙道:“夫人先請進帳稍候片刻,將帥現今去了藺先生營中商談要事,稍後便來。”
我只身一人站在蕭晚月的營帳中,四周靜得可怕,帳外將士們的操練聲更顯得觸目驚心。我的心跳得很快,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因為緊張而在待會面對蕭晚月失了分寸,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散注意力打量營帳。蕭晚月的帥營設定非常精簡,一桌一椅一塌,如此而已,與昔日我所見過的蕭晚風的營帳有著天壤之別。蕭晚風向來注重生活的品質,就算軍旅在外,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這與他因身體不好就著“人生及時行樂”的觀念有很大關係。比起自家大哥,蕭晚月在這方面的要求顯然淡薄的多。
來到書桌前,桌上置著文房四寶,幾本兵書,幾本詩集。我隨手拿起一本詩集翻閱,詩集上的字型清秀娟麗,我對此自是非常熟悉,是蕭晚月的字跡,第一頁寫著一首詩,我輕聲念道:“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今面案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這是一首夫妻離別後傾訴相思的詩文,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讓人聞之惻隱。想起那些生離的夫婦尚有團聚之日,我與司空長卿卻成死別,從此天涯海角千山萬水,再也沒有重逢之日,不由悲從心來,潸然淚下。
“這是我為你寫的詩。”
身後有人道:“可你又是為誰落的淚?”
剛回過身,就見一道白影飛雪般飄至眼前,伴隨著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逼來。
我不自覺後退一步,啊地輕呼一聲,腳步趔趄往後仰去,便有道結實的臂膀及時攔住我的腰身,順勢將我抵在書桌上。
桌面上的書籍筆墨因突來的撞擊而落地,乒乒乓乓地響作一團。
抬頭,驟然對上一張俊美的令人窒息的面容,斜眉星目,懸鼻薄唇,一筆一劃如鬼斧神工般動人心魄。
我屏住呼吸,與他兩眼相對,一時無聲。
恰時,那支麒麟白玉簪自懷中掉出,吧嗒一聲落在桌面上,又嘎嘎地滾了幾圈,在曖昧而又詭異的寂靜中顯得分外清脆。
蕭晚月盯著那支玉簪,眼神恍恍惚惚的,時冷時熱。
將那玉簪拾起,置在我與他面前,他問:“帶著這簪子?你是來實踐約定來為我綰髮的嗎?”
我直視他的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