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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話說的……我對著他笑了笑,“好天賜,許久不見了,姐姐好想你。”
見我這般模樣,他忿忿起身,衣袖幾下抖動,怒道:“好,好!你無話可說,我也無話可說了!三日內,我要是再跟你說一句話,我就不叫楚天賜!”說罷,拂袖去了。
我掩嘴笑個不停,這句話他每次生氣的時候都這麼說的,但每次都做不到。所以事後我都不叫他楚天賜,改叫楚呆子。
在劫卻毫無笑意,起身也要走,我叫住了他,他停在門口沒有回身。我屏退了屋內所有丫鬟,走過去輕輕地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聽著他的心跳,我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話語卡在咽喉,最後都成了無聲的沉默。
他總能感應到我的心事,悶聲說道:“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凡是你決定了的事情,我能改變什麼?一直都是你在選擇,只因為我是你親弟弟,就註定要成為被你丟棄的那個人。有時候我也真想,在你丟棄我之前,把你先丟棄了。”
我的心一緊,開始恐慌起來,忍不住抱緊了他。
因我的一個動作,他僵硬的身子開始顫抖,再也無法將我掙開,哽咽的聲音似在流淚,“阿姐,你真是太狡猾了……”
我默默閉上眼睛,貪心的本性,害怕失去的脆弱,不願孤單寂寞,所以任性妄為,所以從別人身上予取予求。是的,我這樣的人,在情感的世界裡,一直都很狡猾。
這時,門外傳來嫣紅的通傳:“十姑娘,柳蔭別館遣來了轎子,那邊的爺有請十姑娘過去一趟。”
我心頭微顫,在劫從我懷中抽身而出,站在一旁不說話,我問:“是哪位爺?”
嫣紅回答:“是蕭大爺。”
【第二卷】 長卿篇 第九十一章 晚風如車縱橫行,晚月似馬攻守堅
這是我第三次來柳蔭別館了,還是那熟悉的龍涎香,午後松懶的日光透過鏤空的窗架斜射在他身上,一條條光線明暗變幻,細微的塵埃顯得清晰可見。
蕭晚風正盤腿坐在蒲團上,跟自己下棋。這令我有種無敵寂寞,唯有與自己過招的感覺。
以往每次和他私下見面,他都是一身閒裝,今日卻出奇的正式,內著黑底紅綾裡衣,外著繁重雲紋五爪紫金莽袍,明月瑞翠銀絲腰帶,綴著一根紅纓白玉掛墜,頭髮也一絲不苟地束成岌岌高冠,扣著與衣衫同色的紫金冠,鬢髮兩側垂落鎏金色冠穗,襯得他那張白淨清癯的臉龐神采奕奕,少了幾許往日的蒼白和病態。
這才想起,他晚上是要來楚府赴宴的。只是有什麼事非要在那之前找我過來一趟?
他抬頭見到我,笑了笑,招手讓我在他對面坐下。我朝他盈盈欠身,為先前在刑場上的失態致歉。他搖搖頭,“我不在意,你也別在意,我知道你當時很難過,痛苦和悲傷都需要發/洩。”
那一刻我想問他,你的痛苦和悲傷呢?猶記得當初在刑場上,他唯一一次露出悲哀的表情,卻是對我說:“我從來不奢望別人的理解和原諒。”
但如果真的從來不奢望,為什麼要用那樣的表情對我說?若非與他幾番深交,怕是也跟世人一樣,看不穿他冷漠的表情背後,藏著豐富而濃烈的情感。
“這段時間一直沒去打擾你,是知道你心情不好需要靜養,前些日子聽說你出府遊玩去了,今日方回來,所以請你過來小敘。”
他道明此番請我過來的用意,略微俯首舒著廣袖,冬日厚重的衣衫發出嘶嘶響聲。
又聽他說:“待日後你嫁去金陵了,怕就再沒這個機會了吧。”
我剛回家,就連父親也才剛知道我的親事,卻早已傳到他耳朵,也真是好靈通的訊息。
靜坐在他對面,維持著禮節性地微笑,“你我也算知己好友了,就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