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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色雅緻,建築無不瑰麗豪華。遠處的鋒塔拖著一片雪景,看上去美不勝收。
浮雕朱漆的大門前站著人,穿著一襲黑緞水印長棉襖,長髮高束腦後,面色冷峻,抿直的嘴角顯得極為不苟言笑,正是那不敗傳說的締造者曲慕白。見到我之後,他淡淡點頭,側身往後一請,示意我進去。
推開房門,濃厚的酒味刺鼻而來。臥房雕樑畫棟,無一處不光彩奪目,繁重複雜的層層金鑼帷幔下,司空長卿便橫躺在太師榻上,醉得一塌糊塗,手中還捧著喝了一半的酒瓶,源源往外流了一地的潮溼。聞這酒香,乃是上好的洛湯液,一罈價值千金,富貴人家也極少喝得起的稀罕物,就這麼被他糟蹋了。
我暗自嘆息,走過去細看他,臉上的傷已做過處理了,正包紮著白色繃帶,聽周逸說,左眼雖沒瞎,但視線可能要變得模糊了。那一刻,我愧疚得無言以對。
早知那夜過後他的心情會不痛快,卻不想他是這麼自我折磨,這不是拿我的錯在懲罰他自己麼,也真是個傻人。
坐在榻旁,聞得他在喃喃說著囈語:“悅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撫著他的臉,輕聲問:“我該怎麼對你才好?”他醉得糊塗,自然不會回答我,反反覆覆喊著我的名。見他這痴態,我百般難受。又見他還穿著先前那身衣服,衣襟前的血漬都已發黑,便命丫鬟們搬來澡桶灌好熱水,又叫她們將七零八落的酒罈子撤走。她們原先不敢碰那些酒罈,想來是怕著司空長卿。我笑著說:“沒事,有我擔著。”她們這才受命去辦了。
我一邊扒著司空長卿的衣衫,一邊碎碎唸叨:“也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愛乾淨的公侯大人,三天不洗澡不換衣裳只喝酒,說出去準要笑掉別人的大牙。”卸去衣物後,見他那身陽剛的男性體魄,頗為貪婪地多看了幾眼,隨後嘩啦一聲將他丟進澡桶內,捋起袖子抓著棉團便往他身上搓。
洗到一半,他幽幽轉醒,驚愕地看著我:“你在幹什麼!”我面無表情道:“如你所見,替一個骯髒鬼洗澡。”他這才察覺自己的處境,蒼白的臉色頓時紅窘起來,環臂抱胸,似在守著貞操。稍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拳砸向水面,嘩啦啦地濺了我滿面的洗澡水,怒道:“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給我滾!”
我將棉團往澡桶裡一丟,轉身就走。身後隨即傳來他憤怒的咆哮:“站住,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要去哪裡!”
這脾氣還真是差得令人難以消受,我回身掰手道:“如魯公所願,小女子這不馬上‘滾’出您的視線麼?”他應不出話,臉頓成醬色。我暗暗嘆氣,心知他是捨不得我走,只是一時拉不下臉。又走了回去,重新拿起棉團為他搓背。他沉著臉也沒再趕我走,是怕我真的走了就不再回來了。兩人都沒再說話,房間內頓時安靜得讓人心悸,只有水聲嘩嘩響著,源源流淌著一種令人心痛的寂寞。
“悅容。”他輕喚我的名字,我淡淡恩了一聲,忽而被他拉住手整個人帶進澡桶裡,咕嚕嚕地喝了好幾口洗澡水。浮出水面,我大口喘氣,一把拂開貼在臉上的溼發,怒罵:“司空長卿,你發什麼神經!”他咧嘴大笑,笑聲朗朗醇厚,是屬於很早以前他的笑容,純粹乾淨而清爽。自從遇見我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這樣笑過了。我知道,我帶給他的從來不是真正的快樂。誰說愛人是帶著煩惱的幸福?那也須得你愛對了人。一旦愛錯了,就連笑著都不快樂。
“你笑起來真好看,長卿。”我撫著他的臉,微笑著。
他痴痴地看著我,眼角有一點紅,“悅容,知不知道你微笑的樣子有多美,但你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自從你遇見了趙子都……”
原來我們對著不同的人,做了相同的事,卻又對著彼此,懷著相同的心事。
遊了過去,靠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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