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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談到兩三點，還以為睡過了頭，看了看時間不過六點半。

不過陳牧已經做好了早餐，煮了小米粥和雞蛋擺上了桌。

她看了看窗外，太陽都還沒完全升上來：&ldo;這麼早？&rdo;

陳牧剝了雞蛋放到她的餐盤上：&ldo;早起早睡，才不會失眠。&rdo;

她望了望廚房，又朝陽臺看：&ldo;阿依莎呢？&rdo;

&ldo;跟老王走了，&rdo;陳牧淡淡道，&ldo;我這幾天在，可以照顧你，就讓她先回去了，前天跟老趙聯絡，館裡新收了批灰陶磚，他一個人還是忙不過來。&rdo;

&ldo;哦……&rdo;

方琛掐著手指頭算了算，阿依莎的假期是到了。

其實她也沒想阿依莎一直留著，她一個人不工作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怎麼好再拉著一個阿依莎，博物館一下少了一半人，運營都是個難題吧？

而且她還想跟阿依莎一起回去的，現在可以走路了，雖然有點瘸腳，但並不影響工作。

況且現在跟陳牧在一塊，一個瘸腿，一個胳膊傷了，還讓他來照顧自己？

方琛都不知該怎麼說好：&ldo;我也該走了，得去工作呢。&rdo;

陳牧咬了一口雞蛋：&ldo;我一來你就走，討厭我？&rdo;

本來是玩笑的話，說得也極為嚴肅，方琛忙否認：&ldo;不是。&rdo;

&ldo;怕我照顧不好你？&rdo;

&ldo;也不是。&rdo;

&ldo;不是就吃飯吧。&rdo;

飯後，陳牧把椅子搬到了陽臺，讓她去陽臺看書，自己則拿出臂力棒來練，他想早點恢復，很多事情等著他呢。

&ldo;這個……&rdo;陳牧正要拉臂力棒，方琛背著一身的陽光走了過來，從脖子上摘下了一個玉墜，遞給陳牧，&ldo;給你。&rdo;

玉墜是一個小的綠玉十字架，在光照下晶瑩剔透。

陳牧摸著十字架：&ldo;這是什麼？&rdo;

&ldo;我家人留給我的平安墜。&rdo;

六歲時，爸爸送的生日禮物，她一直戴著。

陳牧還了回去：&ldo;既然是家人給的，就自己留著吧。&rdo;

&ldo;你拿著好不好？不然我會整晚失眠的，陳隊長……&rdo;

她很少這麼嚴肅地稱呼他，叫得極拗口，陳牧為她擋了一槍，她不知該做什麼，這平安墜是保平安的，那麼送給他是最合適的。

她努力地說：&ldo;我其實都不怎麼用得著……&rdo;

這東西有什麼用的著用不著的？若是說職業危險性，她現在反而也用得上了，不過陳牧看她一副快哭的樣子，沒再勉強，拿著墜子戴了上去。

戴好他還摸了摸，除了升為刑警隊長的那年，陸軍送過一隻卡西歐手錶他一直戴著，身上向來是沒有任何飾物的，脖子間猛地多了一個小東西來，貼在胸口涼涼的，還有點不習慣。

但他明白，這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小禮物，對方琛來說則意義非凡，所以得替她好好保管。

他鬆開墜子，笑著說：&ldo;行，我收了。&rdo;

方琛這才回到了陽臺，專心看書去了。

她纖弱的身姿擁簇著細碎的淡黃色陽光，隔著玻璃門望過去，就像一副中世紀的油畫。

阿依莎在的時候不明顯，走了以後，方琛才覺得真的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