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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緋綾淺著輕抿一口茶，說：&ldo;那這又與她們的婚事有何關係？&rdo;

&ldo;據我所知，你們家族的使命便是世代鎮守龍脈以及為他們二老護陵。&rdo;米麗古麗又道：&ldo;恕我冒昧直言，朱雀谷是李唐的龍脈，也是一座地下皇陵吧。而你們，守的是龍脈，也是陵墓。&rdo;

李緋綾的臉上仍帶淺笑，卻是不作聲。

米麗古麗問：&ldo;若淚兒與小妖成親，你們如何安置？我大膽假設一問，讓小妖從此在惡人谷安家，放棄你們家族的使命？還是讓淚兒隨她入朱雀谷，在這年華正茂的年歲進入那絕谷陵墓，從此與世隔絕，在陵墓中終老？&rdo;

小妖默然垂下頭，卻將手伸過去，捉住花燭淚的手緊緊地握住。花燭淚回扣住小妖的手，沖她搖頭。

米麗古麗又問：&ldo;你又容得她們逍遙紅塵嗎？你捨得讓你家的後輩守陵，我卻捨不得我徒弟去過地方過那孤冷的日子。我冒犯地問一句，尊駕一年能見著幾次陽光？&rdo;

李緋綾閉上眼睛，臉上再不見絲毫笑意。

&ldo;小姨。&rdo;小妖輕喚一聲。

李緋綾搖搖頭，向小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次睜開眼看向米麗古麗，問：&ldo;這些你是從何得知？&rdo;

米麗古麗道：&ldo;不巧，我曾是明教的聖女，遠在西域的時候曾認識你們家族一位叫李璬的人。更不巧，我曾有一位今已經過世的至交好友是七星神姥另一位傳人的後代。&rdo;

&ldo;阿瑪絲，現任明教教主陸影紗的母親，你的愛人。&rdo;李緋綾語氣平淡地說道。

米麗古麗卻是神情一變，神情複雜地看向李緋綾。

李緋綾說：&ldo;你捨不得你的徒弟，我又捨得自己的侄女？&rdo;朱雀谷僅有一方寸之地能見日月，且只能在日月正當空的時辰才能見。陽光照進來，也驅不走朱雀谷裡的森寒。她扭頭朝小妖看去，有花燭淚伴著小妖，在朱雀谷裡小妖才不至於寂寞。可，那地方，真的太過孤寒，從某方面說也確是一座冰冷的活人墓。&ldo;花燭淚是你的徒弟，小妖卻是我的嫡親侄女，我姐姐唯一的骨肉。她在我心裡的份量，抵得過十個花燭淚在你心裡的份量。若我真以家族使命為重，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向你求親，早替小妖覓得佳婿延後世血脈。我可以明確地回答你，若她們想要逍遙紅塵，我李緋綾就算抗著天打雷劈、死後不進宗廟不見祖宗，我也照樣容得他們逍遙。&rdo;

小妖聞言驚得猛地一怔，&ldo;撲通&rdo;一聲跪在地上，動容地喊：&ldo;小姨。&rdo;

李緋綾起身，把小妖拉起來，她說：&ldo;你起來。&rdo;

&ldo;小姨。&rdo;小妖仰起頭望向李緋綾，道：&ldo;我自己的擔子，自己扛著。小姨已為小妖操心太多，小妖……&rdo;

李緋綾搖頭，扶住小妖的肩頭，說：&ldo;小妖，你只須記得自己要幸福，把我和……姐姐的遺憾都替我們找回來，便是對我最好的安慰。&rdo;說到這裡，她的眼睛有點紅。她沉沉地嘆了口氣，說：&ldo;朱雀谷的擔子到我這一代止，不需要你來挑。&rdo;

&ldo;姨。&rdo;小妖又喊，她搖頭，&ldo;我自己的幸福，自己會爭取。自己該擔的責任，絕不會逃避。師傅說過，做人，要有擔當，要無愧天地和良心。&rdo;

李緋綾笑笑，眼眶裡卻有淚花滾動，她說：&ldo;可我要為你娘報仇，她死得太冤，也太屈。&rdo;想到姐姐在臨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