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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笑了，&ldo;是為庫珀斯唐，&rdo;他答道。&ldo;我還得留著你在小聯隊時的棒球手套和第一條護帶。&rdo;

&ldo;護帶是什麼?&rdo;艾勒娜問卡洛。

&ldo;好極了，爸爸。&rdo;卡洛轉向艾勒娜，沖她齜齜牙，&ldo;我爸爸不知道，你不到六歲我也不會告訴你。給你一點兒盼頭。&rdo;

艾勒娜用她胳膊摟著卡洛的肩膀，用頭撞著卡洛的頭。&ldo;現在就告訴我。&rdo;

她說，&ldo;不告訴我的話，我永遠不和你結婚。&rdo;

克里斯和特瑞一同大笑起來。

(六)

調停所在奧克蘭阿拉密達縣行政樓的一間簡陋的方形屋子內。特瑞和裡奇靠著沒放東西的一面牆坐著，彼此僅錯數英尺。調停人阿列克&iddot;凱尼四十開外，留著帶斑點的深色鬍子，戴著一副角質眼鏡，一種總像是在詢問的表情。他轉了一下桌子邊兒上的椅子，面向著特瑞和裡奇坐著。

特瑞有些緊張，很擔心自己給凱尼留下的第一印象，她身著灰色套裝，裡邊是雪白的襯衣，看起來與她的職業‐‐一個剛下班的律師‐‐甚是相符。裡奇穿的是燈心絨褲，方格襯衫，挽著毛衣袖子。他神態和藹，宛若一個富有創造力的幼兒園院長，帶著一幫家境優越的孩子。他正愜意地注意著凱尼。特瑞明白，凱尼需要知道里奇是否仔細研究過地方家庭法律程式，以便能夠獨立地開始向凱尼申訴。

&ldo;我的主要目的，&rdo;凱尼簡捷地說，&ldo;就是看我們能否不到法院曠日持久地打官司，就在這裡解決艾勒娜的監護權問題。&rdo;

他停了下來，看了看特瑞，又看了看裡奇，&ldo;我想我倆都希望這樣，&rdo;裡奇說。他說起話來慢吞吞的，似乎因為責任感而顯得謙卑。&ldo;我很愛艾勒娜，我知道特瑞也很愛她。&rdo;

特瑞馬上明白，裡奇想要塑造出一個理想形象，讓自己無懈可擊，&ldo;在聽證和臨時監護決定前，&rdo;凱尼對他們說，&ldo;我們還有十三天時間。要是你倆不能達成一致。本事務所就要向法院遞交臨時監護權問題建議書。最後，或者你倆達成一致，或者由法院對永久監護權作出裁決。&rdo;

這種說法並非心照不宣，它暗示雙方最好相互妥協。&ldo;你怎麼能這樣，&rdo;特瑞問，&ldo;我們什麼都還沒告訴你，你憑什麼這樣說?&rdo;

凱尼點點頭，表示諒解，&ldo;所以我們更想做出努力，儘量讓真正瞭解孩子的家長來解決這個問題，&rdo;他看了一眼裡奇，又收回目光，&ldo;不過如果這樣不行，那就必須第三者插手，儘可能快地安排好孩子。&rdo;

特瑞欠了欠身，&ldo;難道今天的會面就沒有意義了嗎?就我所知，臨時監護一般都會成為永久監護。&rdo;

凱尼睜大雙眼，神情直率。&ldo;不總是這樣。不過我承認，假定臨時監護搞得還不錯，法院一般不會隨意變動。除非有無可辯駁的理由。&rdo;

&ldo;什麼理由?&rdo;裡奇插問道，&ldo;能舉個例子嗎?&rdo;

凱尼捋著鬍子。&ldo;我想典型的問題，比如孩子無人看管，讓孩子染上不良習慣，父母精神不穩定，或者有證據顯示孩子受到體罰或者受到了性虐待&rdo;，他的話講得慎重起來，&ldo;那種缺少證據的辯解越來越多，我們遇到過一些例子，家長玩弄手段贏得監護權。有時搞得我們也很難講清我們的判決到底是基於事實還是基於他們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