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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用大腦控制大腦呢,大腦要想想點啥, 大腦怎麼控制得了呢?
有毒。
費臨在洗手槽那邊,把兩隻手臂完完整整又洗了一遍,扯出幾張粗糙的紙擦過。
「呀, 都做完手術了,費主任還洗那麼認真呢?」胸外的某個醫生望著費臨, 驚訝感嘆。
費臨低頭一看, 兩隻手臂被刷得通紅。
原則上來講,外科洗手要用一種毛刺很粗的刷子,把手從指甲縫到手臂都呲溜溜地刷一遍,那感覺很酸爽, 刷完之後還要在一個消毒桶裡泡一陣。
但實際上, 看醫院的管理, 也沒有那麼嚴格。
費臨彷彿從解離中清醒過來,訥訥道:「一會兒要吃飯呢,洗乾淨一點。」
破天荒的,費臨提著飯盒回了宿舍。雖然科室到宿舍的距離很近,但費臨這種把醫院當家的人,午休是懶得回去的。
今天護士們看主任難得這麼早回來,正想一起吃午飯,沒想到他一句話不說就走了,留下大家面面相覷。
啊,他不想見到沈別!
費臨回了宿舍,吃完飯之後癱倒在床上,用手臂擋住臉。
昨晚上沒睡好,今早上又肝了兩臺手術,中午倒是疲倦得直接睡過去了。
因為之前費臨都在醫院,所以沒有調鬧鈴的習慣。
「咚咚咚」——
三下平緩有力的敲門聲把費臨從午睡中驚醒,攸地睜開眼睛後,白濛濛的天花板讓他瞬間清醒。來不及想這時候誰會到訪,直接一個起身就去開門。
門開啟。
衣冠嚴整,神色淡然的沈別站在門口,墨綠色的領帶上別了枚銀質的竹葉形領帶夾,頭髮背梳,一絲不苟。
這個打扮,上午應該又是去哪裡開會了吧。
費臨宕機三秒,垂下眼眸不敢和沈別對視,結結巴巴:「沈……沈別,你怎麼來了?」
沈別沒有說話,猛然一瞬驚訝,然後微微別過眼,右手食指點在左手手腕上,那是戴錶的位置。
費臨抓了抓腦袋,反應過來,低頭看錶,下午三點,遲到一小時了。
目光透過手臂,他發現自己沒穿上衣。
莫名湧起一股羞恥心,真是闖了個鬼,雖然此前沒有感受過什麼「羞恥」,但是此時此刻,費臨很確定這種感覺是羞恥。
穿著大褲衩子的費臨就這樣站在衣冠楚楚的沈別面前,對比強烈。
畢竟,之前在更衣室,他脫到只剩一條內褲都全然不覺有什麼不對,那個時候大家是同性。甚至昨天之前,他都還可以面不改色地在沈別勉強脫光光。
但是昨天之後,沈別這個人,在他這裡樹立起了一個「異性」的形象。
費臨突然覺得自己缺失的青春期,在他33歲這年,後知後覺地補上了。那些從來沒有過的情緒紛紛湧上,陌生又難耐。
他曾經冷眼旁觀的人類感情,姍姍來遲。
補得他兵荒馬亂。
費臨匆忙地翻了一件t恤套上。
「睡,睡過頭了。」費臨解釋,坐在床邊穿襪子。
費臨彎著腰,襪子剛剛穿好,視野裡出現了一雙錚亮的皮鞋,鞋上面是藍黑色的西裝褲。
呃。
費臨啞聲,目光順著那雙大長腿往上看去,沈別居高臨下看著他。
沈教授一手插入西褲口袋,一手自然下垂,腿腰背一線筆直,只有頭微微低下,注視著坐著的青年。
費臨坐直身體,仰頭望著沈別,兩個人之間差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沈別俯身,捏住費臨的胳膊,問:「怎麼這麼紅?」
費臨幾乎汗毛豎起,扭頭盯著沈別的手。
沈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