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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煙景是怎麼說服你的,她是不是告訴你,反正你遲早也是要造反的,她就順手幫上你一把。你大約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吧,煙景殺我,你殺南喬,你還能趁亂撿些便宜?」柳初年幾乎都要被仁佳給氣笑了,「你以為煙景只是想要我的命嗎,她是想借你的手將南梁給推出去當靶子啊!跟煙景玩心眼,你真是蠢得夠可以的。」
仁佳長公主這輩子吃的虧並不多,因著南梁之中並沒有多少人敢這麼算計她,但鳳鉞與煙景前後利用她擺的這一道,可真是將她給坑慘了。
「元熙帝姬……哦不,您已經不再是帝姬了。」一位像是領頭人的紅衣女子衝著柳初年笑道,「想來您也是能猜出我們的身份的,您覺得我們會顧忌這種威脅嗎?」
「煙景好大的手筆,竟然能把你們給調來。」柳初年不慌不忙地抬頭看向她,勾唇笑道,「易水寒究竟為何而立,你們比誰都清楚。如今秦斂帶著大軍壓境,你們不但不好好守著晉國,反而替煙景來挑起別國的爭端,對得起你們入易水寒之時發的誓嗎!」
女子的臉色變了變,臉上帶了些兇相。
「不過我猜著,你們也不只是為了這種小事千里迢迢趕來的。」柳初年揣摩著女子的神色,眨了眨眼,「以你們的身份,沒必要對煙景唯命是從。你們此次前來,真正的來意只怕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出鳳鉞吧。只要你們答應我退出梁宮,我便將鳳鉞交給你們,由你們待他回晉國。」
易水寒之人素來倨傲,當年柳初年身為晉國名正言順的帝姬尚且掌控不了,煙景這麼一個突然掌權的人有怎麼可能完全掌控呢?易水寒所效忠者唯有鳳鉞,煙景一心挑起八荒鬥爭,並沒有救出鳳鉞的意思,但易水寒卻不可能忘了舊主,所以她們必定會將鳳鉞放在第一位。
煙景以為自己是易水寒的主人,但鳳鉞留下易水寒的真正用意便是為了與她互相牽制罷了。
紅衣女子皺了皺眉,臉上寫滿懷疑:「你會肯將鳳君交出?」
柳初年自然不可能這麼去做,她不過就是為了拖著時間,等待雁瑜的到來罷了。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語氣中帶上些殘忍:「我早就廢了他的經脈,他現下不過一個廢人罷了,我有什麼不肯的?」
這話說的不近人情,但這才符合她的性情。
第69章 野有蔓草(三十五)
南喬看著與刺客周旋的柳初年,心情複雜地攥了攥手心,修剪得宜的指甲幾乎要刺進掌心之中。
她其實從仁佳長公主的一些蛛絲馬跡之中猜出了今晚可能有變,但她跟手下的門客商議之後還是決定將計就計,借著此次機會將仁佳一黨徹底一網打盡。她並沒有將此事告知柳初年,一來是不想讓她操心這種事情,為南梁的事傷了神,二來……她也懷了幾分炫耀的心思,想用實際行動告訴柳初年,自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南喬咬了咬唇,事到如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幼稚。她從沒想到煙景會插手到南梁的內政之中,也沒想到煙景連同仁佳居然有本事將禁軍完全策反禁錮,以至於眾人落到如今這般險境,而柳初年也不得不冒險上前挾制仁佳。
自從南喬開始逐漸掌權開始,她便再沒有遇到過這種無力的狀況,但現下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這種感覺讓她心中彷彿燃起千丈火,卻又只能強壓下來。
經此一事,南喬終於直面了自己心中存著的那點見不得人的想法。她一直以為自己深愛柳初年,愛到無可自拔,無論遇到什麼都可以甘之如飴。但她現下才算是明白過來,自己的那些想法有多麼自我,無論是她當初在隴右咄咄相逼,還是現下自以為是地隱瞞柳初年,彷彿都是為了心中的那點爭強好勝與不甘心。
南喬眼神複雜地看向柳初年,柳初